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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我有什么是不敢的

是男人他都不想跪。

薄南风自然不敢直言,只问她:“哪里学来这套惩处措施啊,以前怎么没看到家里有搓板。”

江南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薄南风一伸手拉住她:“别介啊,我说我不跪了么。跪多长时间啊?”

江南没说话,抽出手去沙发上看电视。

薄南风一旁跪搓板,当天只穿了一条休闲裤子,布料没有多厚,没多久两个膝盖生疼。薄南风也不是没骨气,跪已经跪了,总不能再干求饶这种丢脸无下限事。

江南不说好了,他就一直笔挺跪着。

直到阮天明打来电话,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问他:“南风,忙着不?”

薄南风懒洋洋应了声:“有点儿忙,找到人了?”

阮天明说:“是,按照你吩咐,把人锁房间里了。正扬酒店,他跟员工打过招呼,叫也不会开。”

薄南风说:“很好,等我抽出时间再处理那事。”

挂掉电话抬眸看去,江南倚沙发上似乎已经睡着了。曲膝缩消发上,小小一团,头耷拉下来枕沙发上。只穿了件半膝裙子和长袜,怀里塞着一个抱枕。就那样睡着了肯定会着凉,薄南风起身拿毯子给她盖上。第一下竟没起来,太疼了,猝不及防又跑了回去,身高和体重那里摆着,下冲力道可想而知。脆弱膝盖实实砸到搓板凹凸上,硬是疼出一头冷汗。缓了一会儿才能再度起来,拽了薄毯给她盖上。

才一搭到身上,江南蓦然眼开眼。眼睛很大很明亮,里面有水汽,亮晶晶一层碎钻,美得也是惊心动魄。

薄南风当即说:“我没想偷懒,给你盖……”

江南一伸手环上他脖子,紧紧,薄南风她力量道下猛然下沉,几乎一头栽到她怀里。

听到江南微微啜泣声,心里酸到极至,低低说:“真那么难过么?不相信我对你感情?”

江南哽着喉咙说不出话来,只一阵阵摇头。其实她想得很明白了,从江家出来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他说得没错,爱情是两个人事,与其他人无关,没有权利要求别人做出事件件顺自己心意,配合着自己主旋律让故事十全十美。除了自己心,别人我们谁也控制不了。所以便不能把别人开心或者不开心带到自己故事里,想开了,会发觉,那些根本跟自己故事没有关系。

无论多少人来了又去,她和薄南风爱就那里,不增不减。也不论别人说是好是坏,他们情已经注定,还不是会不离不弃。明知道那些人别有用心,还有意无意去中别人下怀,不是傻了是什么?

“让你跪你就跪么?你傻了?”

薄南风慢慢伸手揽上她腰,把人收进怀里,轻轻叹:“是啊,我就是傻了,爱上你江南,我就是傻了。”

林乐捏着手里名片看了又看,每次手痒,但后总是忍下来。她不想人面前太卑微,事实上对宋佳佳工作也有怀疑。

但不得不说,宋佳佳给她那些东西实诱惑。每次穿戴身上时候,觉得华丽不可方物,连格调都变了。如果能一直穿着那样衣服,让自己变得璀璨而亮眼,就不信会得不到男人青睐。

林母又客厅里唠叨。

一边抹茶几一边说:“乐乐,你到底什么打算啊?总不能一直这样吧。我看你近也不跟江南他们走动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工作事你去找找他们,看看能不能帮得上你。”

这些事每天摆眼前,没法不说。

林乐越听越烦燥,伸手把门关死。可林母念叨声音仍旧不绝于耳,不管她爱不爱听,有些话当父母总得说。

林父之前也跟林乐商量过:“要是s城实找不到衬心如意工作,那就去你大姨那里看看吧。”

林乐低着头没敢说话,她现不是找不到如意,而是连基本可以糊口都找不到。又下意识不想去其他城市,人生地不熟,只觉得现没了那样心力。

化上妆出门,坐车里想了很久,才给宋佳佳打了电话。

宋佳佳还是那样热情,一张口就说:“啊,乐乐,好想你,有时间么,一起吃饭。”

林乐默了下:“嗯,有时间,一起吃饭吧,我请你,算是谢谢你。”

自打上一次两个人街上意外相逢,宋佳佳不是一次叫她出来逛街,东西没少送。由其上一次一起吃饭时间碰到一个同事,不开眼,当面问她:“乐乐,现有钱了么?家里近需要用钱,你要是手里宽裕,看看能不能给我?”

林乐这才猛然想起,移动公司上班时候借过她两千块。大大咧咧时间一久,就要忘记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实尴尬,按着她脾气二话不说,拉着她去取钱。可现关键是她卡里连两千块钱都没有了。

而宋佳佳毫不犹豫从包里拿出一沓钱递给她那个同事,话语说得无体面;“我还欠乐乐一些钱,先替她还你,这里是两千块,都不是欠钱不还人,被人这样追着屁股要,觉得很不自。”

经她这么一说,要钱同事脸一红,反倒不好意思了。

跟林乐解释:“乐乐,你别多想,我也不是刻意来跟你要钱,正好碰上了,就想着先问一问。”

林乐不想跟她多说话,摇摇头:“没事。”

这样一来,欠了宋佳佳就不止一次。光说谢谢都不顶用了,但现林乐拿不出像样东西回馈。总算宋佳佳一副并不当一回事样子,只说两个人是朋友,互相帮忙都是应该。

约好见面地点,林乐轻车熟路,早一步过去等她。

宋佳佳还是那么时尚亮眼,一进店恨不得照瞎所有人眼,不光时髦,还很有品味,引来无数人侧目。

连林乐都十分羡慕。

等宋佳佳一坐下就说:“佳佳,你真好漂亮。”

宋佳佳笑笑:“漂亮什么,其实论底子,我还没你好呢。不如你高,不如你白,脸也没你长得精致,你要刻意打扮一下,那才漂亮呢。”

林乐微微心动,却嘴硬。

“谁说,你很漂亮,我可比不上你。”越发对她工作感兴趣,心中痒痒,便想了解:“佳佳,你方便跟我说一下你工作么。”

宋佳佳倒十分大方:“当然可以,但如果你要想见识一下,明天晚上我可以带你去我工作地方看一看,当是去消费了,我请客。你亲眼看一看,比我跟你说要有感触。”

林乐心脏跳得厉害,说不出为什么,像此番要去犯险。

问她:“真可以吗?”

“当然可以,又不是什么需要保密,或者见不得人工作,正好也让你对我了解一下,毕竟我们都这么多年没见过了。”

本来林乐心里还有一层防范,实则到现也没解除。只是没想到宋佳佳答应得这么痛,一点儿踌躇都没有,就想,她工作性质或许不像自己想那样。

两人说定了明天见面时间,宋佳佳让她出发之前给她打个电话,然后也大富豪门口等着她。

散场之后,林乐不想太早回家,一个人漫不无地开着车压马路。

宋佳佳打电话问清黄宇哪里之后,直接去了大富豪。

黄宇是这个娱乐会所冠盖满惊华幕后老板,没有这么硬根底,这样富丽堂皇场子不会开得这么招摇又相安无事。

宋佳佳一进来,直接乘电梯上到九楼。

包间里没有别人,就黄宇自己,之前听说宋佳佳和林乐一起出去吃饭了,刻意来这里等她。

宋佳佳把林乐这几天来变化跟他细致说了一遍,还说明天林乐要来这里看一看事。

黄宇悠悠晃动手里杯子,对于这样结果十分满意。没想到林乐就这么一点儿矜持,便迫不及待要往火坑里跳了。名副其实火坑,即便不是,他也会将它变成万丈火海,让她有来无回,万劫不复。

淡淡抬眸:“把经理给我叫进来。”

宋佳佳站起身,没多久便回来。

一个西装革履男子跟进来,站到室中央,恭敬唤:“黄总,您找我有事?”

黄宇意味不明噙着笑:“明天这里要来一位重要客人,把场面活给我做足了,另外安排一位‘显贵’客人,我有用。具体事让佳佳跟你说。”

这只是其中一个环节,之前就已经跟宋佳佳说过了,她当是很明了。

若说不明白,她只是想不通透,林乐如何惹到这位爷,像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当他一个有身价大老板跟一个普普通通茶小妹玩这样游戏。

之前好奇心驱使问起过,黄宇只说:“林乐这个女人很不懂事,不知道如何做人,本少教教她。”

现看来,却不是那样简单。

是不一样了,黄宇之前没想致林乐于死地,侮辱一下就罢了。不过现他是女王忠实部下,愿为她俯首称臣主,所以像林乐那种直接背叛女王,他觉得没有心慈手软必要了。

宋佳佳见他起身要离开,踌躇了一下,很小声;“你今晚不留下?”

黄宇听到她问,望过来。还是微微笑着,一张英俊脸颜无可挑剔。若说哪里不同了,只是疏离。

俯身过来,她侧脸颊上轻轻吻了下,即时离开。

叼上一根烟点上:“我以后都不会留下了,别把心思放我这个花花公子身上,等林乐一入瓮我会给你足够钱让你离开。离我远远,好好过日子。”

宋佳佳怔愣原地无法动弹,直到他出门,门板闭合明明没有声音,仍像震荡得她泪如雨下。

认识他有一段时间了,来大富豪没多久便认识了这个金主。她不是顶级漂亮,甚至初来时候连气质都很乡土,但黄宇还是注意到了她。像是从她身上看到另外一个人影子,或许也是那个贫穷样子。

因为他说过:“一个女人贫穷时样子其实一点儿都不丑,哪一时华光滟滟了,反倒没了初时美丽。”

她知道黄宇有很多女人,哪一个都是其中一个,没有不同。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大富豪人,是他手下员工,早被他给舍弃了,眼都不会眨一下。

可宋佳佳却很小心意意,就是怕他有一丝厌恶。如今她发现,比不让一个人厌恶难是喜欢,无论她变得多么华丽。

离正扬过来时,阮天明正坐酒店大堂沙发上抽烟。

看到他过来,递了一根给他。

离正扬闲散靠到沙发上,眯起眸子问他:“里面那个女人就是南风妹妹?”

阮天明“唔”了声,算是应承,吐口烟圈又说:“这丫头算是把南风给惹恼了,所以才把她看管起来,等南风过来呢。”抬腕看了一眼时间,不知道薄南风哪一时才能忙完那些琐事赶过来。打电话催了几次了,之前只说忙,再后来就说哄老婆睡觉了,让他先别打。刚才又打,说就要过来了,但现也不见人。

他这里坐了很长时间了,全身都酸。

离正扬默了下:“不是兄妹么,怎么会惹毛南风?”

阮天明叹气:“又不是亲,女人沾到南风有爱慕倾向不是很正常。这个苏瑞就是,而且她胆大到今天去找江律师麻烦,听南风那个意思,像是对江律师动手了,南风气得要死。”

离正扬指间烟一下握紧,生生断成两截,微不可寻按到茶几上烟灰缸里。

问他:“那江律师没什么事吧?”

“应该没事,苏瑞不是个真没大脑女人,只是脾气大了点儿。不过估计江律师言语上受到刺激了,苏瑞那张嘴啊,不敢恭维。”

离正扬不说话了,这事看似真闹得挺大。早阮天明给他打电话,说要他酒店里限制一个人人身自由。让他帮忙跟员工打好招呼。离正扬问起来了,才知道是薄南风妹妹,但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阮天明见他一直沉默,问他:“你这里干这种事不会出问题吧。”

离正扬淡淡扯动嘴角:“我这里杀人放火,也没有关系,反正南风会自己摆平。”

问他:“你要这里一直等南风过来?”

阮天明反问:“要不然怎样?他让我好好看着,再看丢一次,他会轻饶我。你没跟黄宇一起找乐子?”

“找什么乐子啊,黄宇像要改邪归正了,多惨事。之前打电话了,说办完事还要回家。”真不知道他和他那个大嫂是怎么共处一个屋檐下。

他不陪着阮天明等了,到了该离开时间,站起来拍拍他肩膀:“好好守着吧,真是难为你。”

离正扬走后,总算没等太久,薄南风从外面进来。

阮天明马上从沙发上跳起来,见他手上拿着什么,不明所以,还没问出来,薄南风已经说话:“哪个房间?”

阮天明跟他报备。

薄南风接着挥了挥手;“你回去休息吧,接下来事我自己办。”

步子那样大,转眼进了电梯。

大半天苏瑞憋房间里就跟困兽一样,就算以往老爷子她不听话时候派人监视她,但也没说到了要把她锁房子里程度。现倒好,将她当犯人一样对待。即便阮天明不说,她也知道是薄南风主意,其他人还没有那样胆子。

饭都吃不下,空了一天腹也不觉得饿。倒是很好奇,就算她去找过江南,薄南风又能将她怎么样?

那个女人再碰不得,他再生气,料他还能将她吃了不成?

听到开门声,苏瑞几乎一刹从沙发上跳起来。

薄南风才推门进来,她已经走到跟前,扬手就要打上去。手脚利索,怎么也是学过几年台拳道人,伸手不光是花架子。

但来人比她,早已料到她有这手。破了她招数狠狠钳制住她手臂按到墙面上。

“你这只爪子再学不会安份,信不信我给你剁掉?”

苏瑞皱紧眉头,呼疼。

“痛死了,薄南风,你放开。”

薄南风一手按着她,桃花眸子紧紧眯着,薄唇拧成一道线。哼了声:“你也知道疼?你今天伤到我心头肉了,你怎么不问我疼不疼?”

苏瑞眸内燃起火,坚硬与他对视:“哦,那个女人就是你心头肉么,那么娇气,我没将她怎么吧?不过,你信不信我能将她怎么?”

薄南风笑了声,不理会苏瑞赤果果威胁,扬了扬好看眉毛:“你不是很喜欢泼人,好玩么?我好奇那是一种什么感受,你一张脸长得如花似玉,连我老婆都觉得漂亮,我想,留着是不是太给她添堵了。”右手抬起来,将一个透明瓶子她面前晃了晃。

“这个是高浓度硫酸,估计一杯就能到位。”捏起她下巴:“告诉哥,你泼我老婆是用了多大杯子?”

苏瑞一双眼睛缓缓眯起来,咬牙切齿:“薄南风,你敢?”

薄南风紧着问她:“苏瑞,我有什么是不敢?”

苏瑞瞳孔张大,惊魂到生起慌张。是啊,他薄南风有什么是不敢。静静对视半晌,苏瑞努力控制住自己情绪,压平心口跳动速度,盯着他一张无害脸,一遍遍告诉自己,他是不会出手伤害她,她笃定他不敢。

薄南风像是读进她心里去,亦是盯紧她眼睛,一字一句:“苏瑞,你压错了筹码,猜错了,我敢!你看来,你那张漂亮脸蛋弥足珍贵,我看来,美丑都是一样。伤人话这些年我总是不想多说,可你非要逼着我如此,让我自己都觉得很没意思。我从来只当你是妹妹,便没哪一时把你看成女人!”

他将她放开,转身坐到沙发上,顺手将硫酸放以茶几上。借着灯光,看到苏瑞一张脸已经白得不成样子。难得也有她害怕时候。

苏瑞站着不动,就那样愣愣看着他,用极度陌生眼光。不知道薄南风今次来什么意思,是跟她算帐来了,还是想连总帐都算一算?

薄南风点上一根烟,闲闲夹指腹中。颌首看向她:“你倚仗着你为我做那些事,足以让我对你姑息一辈子,我不否认。但除了江南,任何人别想我这里恃宠而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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