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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我们算了

酒过三巡又有些高了,扶着离正扬的肩膀问他:“你和你未婚妻分了么?”

真是喝多了,张口问这样的话。跟逢年过节的时候,见面祝人分手快乐有什么区别。可酒后吐真言,在钟笑看来,这就不是丧气话,只是大实话。那两个人从外表看的确是很般配,却不是恋爱中人会有的感觉。

见离正扬似笑非笑,咂咂舌只说:“我见你跟她在一起的感觉,还不如跟秦秋彦呢。”

然后钟笑乱七八糟的开始感慨:“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们男人啊,也是……不幸福的婚姻是坟墓,谁难过谁知道。”

离正扬慢慢晃动着手里的杯子,细细咀嚼品味那句“谁难过谁知道。”,半晌,跟钟笑的酒杯碰出响。嘴角一歪,笑了:“别说,你说的还真对。”

难得有人夸赞一句,说她钟笑言之有理的。她有几分得意洋洋,晃动着脑袋说:“那当然,我只是自己容易犯傻,看别人的时候可不傻。”

这就是标准的当事者迷,旁观者清。若说这世上有最看不懂的,那便是自己。

钟笑又喝多了,这回比上一次醉的更厉害。别说开车了,步子都走不稳。

离正扬扶着她出来,看了一下,离自己的酒店不远。想着自己也喝了不少,没办法开车。征求她的意见:“我的酒店在前面,你是去那里将就一晚,还是回家去睡?不过我可能没办法送你,得叫代驾。”

钟笑迷迷糊糊的,脑袋一阵阵的下沉,一步都不想走了,只想席地而眠。

“去你的酒店住吧,只要不付房费。”

离正扬笑起来:“可以给你个终生免费制。”

钟笑醉成这个模样,占了便宜还不忘道谢。

“太谢谢你了,不过你可别反悔。”抬脚跺了几下:“幼儿园的时候老师说,骗人会长长鼻子。你长这么帅,要是长了长鼻子那就不好看了。”

离正扬看她那样子可真是醉了,没几步的路,车也不用开了,直接掺着她过去。

当晚自己也没有回去,就在酒店里住下了。有他的房间,平时公事忙了,顾不上回去也都在酒店里住下。

不想,事态就这样爆发了。

一大早离正扬敲开钟笑的房门,请她去吃早餐。

那个时候钟笑也已经起床了,她不太有懒床的习惯。平时就算不上班,还会跑去给秦凉做早餐,然后送他去上学,就当是晨练了。几年的时间跑下来,再懒惰的意念也被消耗殆尽。

感觉很不好意思:“昨晚我失态了,酒量不行,喝的实在太多了。给你添麻烦了。”

离正扬倒不当这是什么麻烦。很温和的笑着:“哪里话,酒店房间多的是,况且昨晚如若不是你,我也没打算回家去睡。”

两人一起步入餐厅。

离正扬接下来还要工作,钟笑没事可做,今天打算去医院看钟庆丰的,老不去看他太不像话。虽然每天都会打一通电话问情况,听秘书说还是那个臭脾气,动不动就发火,可是据说伤口愈合的可以。

席间离正扬说起来:“你的车还停在那里,没几步路,一会儿我们一起过去提车。”

钟笑连连点头:“好。”

阳光极好,北方的早晨,即便是盛夏还不到灼热的时候,吹拂的风很凉爽。

钟笑最先看到的丛锦,刚到酒店大堂,一抬头便看到她。对丛锦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当天晚上看到就觉得是个美女,多注意了两眼。又恰巧和离正扬坐在一起,所以再见到一眼便认了出来。

还是那么漂亮,立在晨光中,果然是闪闪发光的美人。只是面部表情冷硬,跟那天看到的还不一样,下意识觉得这女人好大的火气。

离正扬也看到了,看了钟笑一眼,几步走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

丛锦抿着嘴没回答,冷冷的看了钟笑一眼。

钟笑刹时间觉出冷气,像有冷风嗖嗖的往脖子里灌。

离正扬马上介绍:“这位是钟笑……这位是……”

丛锦面无表情,已经抢白一步:“我是他的未婚妻。”

钟笑伸出手跟她打招呼:“你好。”

丛锦淡淡的看着她,却没有抬手。

钟笑尴尬的自动收回。

离正扬的脸色开始变的不好看,看出丛锦的反常。以她的阅历和从业经验,按理说面面俱到才是。更别说基本的礼貌,就算别人会忘记,她丛锦也不会忘。只能说明她这是有意的,而且显然是敌意。

“你有什么事想说?”挑了挑眉,同样没有笑。敛了神,侧首对钟笑说;“你先去提车吧。”

钟笑看着那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很识眼色的就要退场。

不想去路却被丛锦拦住。

站到她面前,只道:“你不能走。”宛然母仪天下的架势,不禁让钟笑错愕。

别说是旁人,就连离正扬都有些微微的不可思议。

丛锦讲究,太讲究,女强人并不是那么好当的,要摒弃很多东西,自然也要历练出很多的东西,否则如何戎马一生。

所以有的时候离正扬甚至厌倦丛锦这样的无懈可击,伤心,软弱,嫉妒……很多女人的常态她都不会表现出。哪里像是一个真的人,有血有肉有温度,真正会哭会笑的女人。再美又怎么样?跟段誉当年发现的那尊雕塑有什么分别?就算被喻为神仙姐姐,也不过是块冷硬的石头,让人难有打动捂暖的*。丛锦给人的感觉就是那样。不过有一样好,这样的女人极少会惹麻烦。

这一刻明显却像是失了理智,离正扬看着她,就觉得可能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因为那眼神太过锋芒锐利,直的像刀子。

伸手拉上她的胳膊:“走,我们进去谈。”

丛锦站着不动,盯着他看了须臾。

冷笑:“你是我的未婚夫,却跟这个女人来开房,你是怎么想的?没想到这是你离大公子会干出的事。”笑得更甚更讽刺:“也是,在你的地盘上,你想做什么别人又怎么管得了。”

钟笑听出来这是误会了,马上站出来要解释。

离正扬一伸手挡下她的话。

只问:“丛锦,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丛锦有些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素来强势习惯的人,有些地方可以忍气吞声,有些事情却坚决不可。两人没有交集之前,她不在乎离正扬有多少女人,本来就不是个保守的人,谁还没个过去。

可是,既然两人的关系已经确定,这样的事她却无法容忍。即便他的心里装着别人,却不能公然做出这样的事。丛锦觉得这是对她最彻底的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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