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深深鄙夷。
没见过坐牢的人还能坐得如此自在,睡得如此安稳的。
踩着四肢厚厚的脚垫,它悄无声息地靠了过去,本来想出其不意地吓她一吓,可靠近后,看到云微澜眼睑下两片淡淡的黑青,它金瞳微微一闪,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看起来,这女人这两天累得不轻,算了,放过她。
该看的人已经看了,完成了托付,福来本该立刻就离开这个令它厌恶的脏污之地,但它站在原地摇摆不定了很久,却最终没有走,默默在云微澜旁边占了个被角,睡了。
牢里的气味并不好闻,它将鼻子全埋在毛里,唾弃自己立场不坚定。
就一晚上,明晚打死它也不来。
耷拉着被熏得昏昏沉沉的脑袋,福来在自我催眠之下迷糊地陷入睡眠,不知过了多久,它忽觉身上有些冷,许是出于动物天生的警觉,它顿时警醒,抬头看去,一身毛猛然炸起。
昏暗的牢房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只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寒意逼人,闪动着冷光。tqR1
如此熟悉,以至于仅一眼,福来便认出了来人。
它下意识便要嗷叫一声,想要引起他人的注意,可最终没有叫。
那人的武功它是见识过的,当初好几人联手都打不过他,何况现在,它怕还没把外面的人召来,便已被对方一剑杀死。
那人影缓缓走了过来,一身黑衣带着冷冽的气息,腰间佩剑随着他的走动而微微晃动,让福来想起那日那片冷若冰雪的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