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四德把温子谦的伤治好了七成就停了手,当他们扶着受伤的温子谦出去,把温府上下惊得手忙脚乱,吕四德就此折转回伊府。睍莼璩伤
回到伊府伊珊崇显得有些不安,“当年的案子温家有没有参与其中我现在还没有把握,你却把温子谦拉进来,这样好吗?”
吕四德倒是很淡定,“温家有没有参与其中都不重要,温子谦倒是一个不错帮手的人,你姐姐既然肯找他保护你,说明他的人品应该错不了。而且他看到雪雕巨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说明他连是谁对你姐姐动手也不知道,温府即使参与其中他也应该是被蒙在鼓里的。”说着说着他突然猛地凑近她,痞笑道,“忙了一天了,你不如早点上床歇息吧。”
“死开!你个下流痞子,我还不困……”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吕四德点了一下额头,咚地一声倒在他身上就睡过去了。
“死要脸子,累了就说嘛,我又不会对你用强的。”吕四德抚着她的黑发痞笑着抱起她回房。四成的到上。
轻轻把伊珊崇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吕四德悠哉地坐到桌前喝起茶来,等人。
“你下次可不可以换别的办法把我叫出来,这样很痛。”伊珊珊从伊珊崇的身体里缓缓坐起来,小小声地抱怨起吕四德的粗鲁。她面若桃花,嘴角带俏总是吟着清浅的笑意,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高雅之美。
“当年那些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你似乎有所布署,既然早就预知了结果为什么不直接把答案揭晓?这样我们大家都轻松多了不是吗?”吕四德问出心中的疑问。
“时机未到!揭开答案百害而无一利的时候,揭开也于事无补,只要我这个迷题消失,答案自然就不必解开。我为什么笨得有轻松的路不走,非要折腾自己,让你们轻松?笑话!”伊珊珊不屑地反击回去,“还是说你怕自己无法把迷题解开,所以直接来找我要答案?是的话你爽快些承认,我倒不是不可以把答案告诉你。”
“时机?什么时候才是好的时机?”吕四德有点不耐烦,曲起指关节不停地敲着桌面,温子谦的事一直刺激着他的脑神经让他有点心神不宁。
“时机到了自然就会告诉你。你可得抓紧珊崇的修炼了,再这样拖下去,说不定你那位朋友也保不住了。”伊珊崇可不是危言耸听,既然他们找不到她,那么恶人很快就会转移目标。
“听你的语气,你知道他的下落?”吕四德猛地站起来,这些日子,他想尽所以有办法,差点把整个玄暝王朝翻过来,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看吧,如果我的事情解决了,你自然就找到他了。”伊珊珊耸耸肩,于我无关地摊开纤手。
吕四德眯起眼,动了气,“你威胁我?”
“你说呢?”她仍旧一脸此事与我无关的样子,把吕四德恨得牙痒痒的。
“你不去见一见你那位痴心郎君吗?我怕见不到你,他撑不过今天晚上。”吕四德一脸的痞子样,以拇指轻抚唇角,感觉扳回一城,“我是无所谓,他是死是活和我没有多大关系,不过总觉得他被你这样玩法,有点小可怜。我很同情他。”
“你是这么好心的人?”伊珊珊抬手掩嘴轻笑,斜睨他一眼,“恶趣味,你如果真心怜惜他,怎么不索性把他治好。”
“我若早早把他治好了,岂不是看不到你为他心疼的表情,那他不是更得埋怨我的不识趣。”吕四德痞笑向她挑挑眼角,“世间难得有情郎,可别把人给吓跑了,你没处哭去。”
“你如果没什么正事的话,我可回去躺着了。”伊珊珊可不吃他那一套,转身就要回去。
“喂!”他拉住她的手,拍一拍心口,“很痛的,去看一看他吧。三年他都这样熬过来了,你不得给他点奖励,否则他说不定真的会崩溃。”仿佛为了强调疼痛的程度他用力的点点头,“你没尝过个中滋味,真的,很痛。”
她抱着双手似笑非笑地审视着他,“我没尝过,那你经历过?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让你这个痞子的心痛到颤抖流血?”她也突然来了兴趣双手托着下巴打算听他的爱情故事。
“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你试试看拿把长剑在自己的心口戳一个血窟窿看看痛不痛。他伤的是心口,玄冰之剑,嗖地一下穿过去,就为了守住对你的誓言,他毫不犹豫地为你妹妹当肉盾,临死都没忘要找你。如果不是当时我在场,说不定这会已经过去了。总之你先去看看他吧,折了,心疼的可是你。”吕四德边说边在胸口比划着,仿佛他的心里也有一个那么大的伤痕,忘了愈合。
“哇,我怎么听着都是感同身受的样子。”伊珊珊浅笑着站起来,低头在他耳边轻语,“你心里也有个血窟窿没好吧?你等着,温子谦的仇我会帮他报的。”说完她优雅地笑着又慢慢悠悠地躺回到伊珊崇身体里。
吕四德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开笑好像开过头了,某人真心心疼了。
嘛,管他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天暂且回去补眠,唉,好困困,打架真心是一件挺累人的事。
夜阑人静,圆月高悬,星儿依稀,就连小蛐蛐儿都安静地吹起小泡泡呼呼入睡。
此刻伊府的屋顶上半坐着一个黑衣人,他抱着双手,背挨屋脊脚搭在弯弯的檐角,脑袋有节奏地轻点着,一阵风吹过他猛地清醒,摇一摇头四下张望,没有发现预期的危险,又继续轻点着头打起瞌睡来。
屋顶上的人刚闭上眼,咿吖一声,伊珊崇的房门从里面打开来,一身出尘白衣的女子从里面走出来,虽然顶着同一张面,却给人一种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超脱红尘之美。
她抬头看一眼屋顶上的人,轻轻地飞上去顺着他的呼吸悄然落下,无声无息,连风儿都不曾惊动。她无声地浅笑,伸出手去欲拨开他额间的长发把他看个清楚,又怕惊扰到他的美梦而作罢,她无声地以唇形说了,杨阳,希望你有个好梦。
像来时一般她不留半点痕迹地飞出伊府,朝着温府而去。没有惊动巡夜的家丁和护园,她一路飞檐走壁地来到温子谦的院子,来到他的窗下,修长的指甲在窗棂上哗啦啦地爬两下,再屈起手指叩叩叩——三长两短地叩了五下。
房里的温子谦在睡梦中听到那哗啦啦的声音刷在窗棂上,猛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扯到胸口的伤,痛得喘不过气到,却还屏住呼吸凝神轻听,在确实听到那三长两短的响声时,他风儿一般直扑向窗台,猛然推开素白的窗口。
“嘿!”她浅笑着向他招手,见他半张着嘴愣直了眼回不了神,她主动把手伸给他,“快把我拉进去。”
温子谦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照着她说的把她拉进了房里,却只是呆呆地盯着她瞧,气也不敢透一下,把脸都憋成猪肝色。
“呼——吸——”她捏着他的鼻子,给他下发指令,“呼——吸——”几次呼吸之后,她轻拍一掌在他的背心,威胁他,“该醒了吧你,再不醒来,我可走了哦。”
“不要!”温子谦蓦然回神一把揽她入怀,闻着她的发香,全身都在颤抖,哀哀地求她,“珊珊,不要离开我。求你。”
你已经离开一千一百八十五天,我在这里一直等你,一次次的午夜梦回时,常常以为是你回来敲我的窗门,推开窗口迎接我的却是无尽的冷风。窗门之外,那盘你种的兰花再也没有开过,我每次推开窗,只有它在风中呜呜地哭泣,再也不看到你的笑脸,我渐渐失去了推开窗门的勇气。
“是你吗?真的是你回来了么?”他的身子微微颤动,胸口气血涌动,湿了衣襟,却不敢放开手,生怕一放开她又像过去的一千一百八十五个日子一般,随着冷风一去不回来,剩下满室的清冷让他独自品尝。
“是我,我回来看你了。只是当时走得太匆忙,忘了告诉你我还活着,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活得好好的。”她伏在他的胸口感觉到他的血涌了出来,把她的白衣也染成了红色,却没法狠下心去再次把他推开,手放在他的胸口感觉到他的心脏强力地跳动,抬起手来,满手的腥红。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他的血是为她而流的,可真狠的心呐,她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