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光,总是那么的温柔,人们睁开眼睛看着它,会忘却所有烦恼,无声的宁静钻入了心扉,美好的感觉让人微笑。
李嘉文走出厢房,白马寺里的梧桐树在清濛的晨光里那么的魁梧,悠扬的钟声穿过了屋檐,掠过了溪流,飘向了更远的地方。
“我竟然会相信怨灵会老实安分地待在我体内,我的灵魂差一点就被它们吞噬殆尽。”李嘉文心有余悸。
那不是一场梦,那是一场发生在他脑海里的战争。
李嘉文循着钟声来到了钟楼。
钟楼上,普空大师站在那里,他眺望着天际,正在等待着日出。
李嘉文冲着普空大师的背影行了一礼,道:“大师,早安。”
普空依然看着天际,声音祥和:“不早不早,刚刚好而已。”
“是啊,确实是刚刚好,要不然我体内的怨灵可能就要全部逃走了。”
普空笑道:“不会的,既然你能自己醒来,便说明你从鬼梦中找到了什么是真,那么你迟早能够控制住那些怨灵。否则的话,就算老衲想要帮你,也只能治标不治本。”
“是我疏忽大意了。”李嘉文走到普空身旁,自责道:“我原本以为它们已经适应了我的身体,却没想到它们仍然想着要逃出去。”
“它们乃是怨灵,它们的本性便是混乱和杀戮。”普空道:“虽然老衲不知你在鬼梦中到底都遇到了什么,但老衲希望你以后能够明白,不论在什么时候,你都要学会控制自己,不要让疯狂和杀戮占据你的意识,否则你必将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谨记大师教诲。”李嘉文恭敬无比。
两人静静等候着日出。
天边翻滚起一抹鱼肚白,而后一轮朝阳冉冉升起,李嘉文与普空大师一直站在钟楼里,直到太阳变得刺眼,他们才转身离开。
分开时,普空大师对李嘉文说道:“只有三天了。”
李嘉文知道普空大师的意思,再过三天,李嘉文就可以离开白马寺,离开炎黄王朝,逃去流萤王朝。
如果不是流萤王朝派了大量修士去蜀山与火神殿对峙,那么火神殿的人肯定已经将整个炎黄王朝都翻了个底朝天,李嘉文根本不可能安安心心在白马寺休养。
但流萤王朝毕竟也有他自己的难处,他不可能为了炎黄王朝而让自己战士的血液流尽在蜀山,所以他们迟早会离开,而一旦他们离开,这世上或许自此就再也没了蜀山。
神宫势大,他底下依附着许多如火神殿般的势力,十大仙盟最初建立时便是为了制衡神宫,只不过两千年过去了,十大仙盟也是名存实亡,这一次能够有五大仙盟同时站出来已经很不容易,这是地球修士的一道曙光,但也仅仅只是一道远在天边的曙光而已。
真正能够依靠的,终究只有自己,所以每个人都要坚定信念,继续前行,不能心存侥幸,更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因为你的路,永远只会在你自己脚下。
李嘉文回到厢房,然后他控制神识看着那些躲在千劫穴里的怨灵们,淡漠道:“怎么,你们现在没什么想说的吗?”
剥皮站了出来,不屑道:“拽什么拽,若不是普空那秃驴帮你,我们早就逃出去了。”
李嘉文嘲笑道:“那你们倒是别吓得全部钻回我体内啊,有血性的话,你们倒是迎着钟声去找到普空大师,与他斗上一斗。”
剥皮被讥讽,气得火冒三丈,指着李嘉文就开始骂娘。
李嘉文不愿听剥皮骂娘,于是退出神识世界开始修炼,修炼了一天后,便于黄昏时分在白马寺内散步,他在地球上学习时,便明白一个叫做劳逸结合道理。
修炼有一种状态,叫做入定,一旦入定,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十年,那是修士修炼时最玄妙的状态,听闻三月入定胜过一年苦修,就如同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一样。入定在于一个悟字,人往往只有在身心放松的时候才能悟到许多平时自己看不透的东西,修炼心法吸收灵气则更像是背诵诗词一样,只是背下来为了应付考试,但其中真正深远含义却需要你静下心来才能去思量明白。
在白马寺里,有一座莲花池,池内莲花四季常开,从不凋敝,据闻是白马寺的僧人常年坐于池岸念经,莲花有了灵性,才能不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