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干承基进门的时候,喝着小酒的李承乾已经等候许久。
“殿下!”纥干承基立即躬身见礼。
“打听到了吗?”李承乾没有抬头,随口询问。
“回殿下,打听到了。”纥干承基道:“如无意外,率军前往高昌平乱的应该是侯君集无疑。”
“果然是他。”李承乾嘴角拂过一丝冷笑道:“掰着指头算算,满朝上下除了侯君集,还有何人有这个资格?有这个能耐?”
“是,太子殿下所言极是,高昌万里之遥,瓦岗出身的那些人年级大了,能力也不够,肯定是不行,除此之外也就李绩、江夏郡王李道宗和侯君集等三人。”
纥干承基道:“江夏郡王乃是宗室,身份贵重,陛下肯定不会让他冒险;自打李靖归隐之后,李绩便是柱国战将,对付一个小小的高昌,实在有些大材小用,轻易不会动,唯独侯君集……”
“嗯,侯君集这两年并未得父皇重用,此番担任吏部尚书也不得志,反而得罪了不少人,接下来有得去办苦差事,真是可怜。”
“殿下,您打算如何行事呢?”纥干承基笑声询问。
李承乾悠悠道:“谁出兵自然不是我们说了算,父皇只要开口,侯君集便拒绝不得,恐怕也不会拒绝。
高昌万里之遥,西出阳关之后便尽是沙漠戈壁,行军不易,而且还是劳师远征,如果战败不足为奇。如果战胜,则是一段佳话,一桩天大的功劳。”
纥干承基道:“确实如此,如果此战获胜,侯君集必然功勋卓著,在朝中地位将会大为提高。只是战事讲究天时地利任何,侯君集能否获胜当真难说,恐怕……”
“所以我们得尽人事。让侯君集听天命。”李承乾道出了他自己的想法。
“请殿下明示!”
李承乾不疾不徐道:“锦上添花固然是好,但甚少有意义,但雪中送炭就不同了,恩情会让人常记不忘。甚至铭感五内。
侯君集出征相当艰难,加之前番整顿吏治得罪了不少人,恐怕没几个人支持他。这时候,我们该做点事了。吩咐下去,在户部、工部、兵部。陇右河西等地安插我们的人马,尽可能保障侯君集所不得粮草供应,军械需求,以及来往道路和消息传递。
总而言之,尽可能帮为侯君集提供便利,帮助侯君集取得胜利。”
“殿下这是要……”
李承乾道:“于公孤是帮助我大唐平乱,于私……侯君集凯旋而归之时,难道不该感谢孤吗?”
“殿下高见!”纥干承基道:“殿下一片公心,旁人攻讦不得,我们还能趁此机会安插自己人。只要战胜。他们都是有功之人,肯定能论功行赏……”
“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老四在府上聚集了一群笔杆子,磨嘴皮子还行,但将来哪比得上真刀真枪有用处?”
李承乾淡淡冷笑道:“先让老四跳弹吧,看他能怎么样?不过你得盯着他,玩意他要是也有类似举动,那可就得小心了。”
“是,臣会注意的。”纥干承基道:“眼下魏王得意忘形。恐怕想不到这么多,殿下提前布局已经棋高一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