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甩了甩头,甩掉脸上流淌的唾沫,一股强烈的屈辱涌上心头,眼神却很是坚毅,也不再哭泣,不再挣扎,直视着蓝色锦衣青年,恨声道:“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你!敢欺辱我娘的人,都该死!”
蓝色锦衣青年被小男孩一眼盯得就是一愣,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自己刚才那一刻居然会有些恐惧,对方只不过是个小孩,自己居然会有些害怕,想到这里,心中的怒火腾得一下就蹭了起来,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团,抬起手便要再次扇在小男孩的脸上。
“咻!”耳边只听见一声轻响,蓝色锦衣青年抬起的手顿时僵住了,手背上被穿出一个细小的红点,接着,以那红点为中心向外蔓延结冰,不过瞬间,蓝色锦衣青年抬起的那只手就变成了冰雕。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淡淡的响起:“那就如你所愿!”
原本闭上眼睛打算再忍下这一巴掌的小男孩听闻此音,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快要完全变成冰雕的蓝色锦衣青年那惊恐至极的脸。
瞳孔就是猛的一缩,嘴唇微动,有些不敢置信。
然后就听见提着自己身体的护卫,慌张得上前一步叫喊着:“少爷,你怎么了?少爷……”
然后男孩感觉自己身体一松,直接从黝黑的黑甲护卫手中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灰头土脸。
“不要!”另外那个皮肤干瘦的护卫惊恐的大叫了一声,然后也慢慢变成冰雕。
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身高不足三尺的孩童,孩童一头黑色的短下有着一双乌黑亮的眸子,眸子如一面平静的湖水,没有任何的涟漪,身穿一身白色的布衣。
“是个小孩?仙师?”四周围观的人都是一愣!
“看看!那周家少爷和他的两个护卫都快要变成冰块了!”不只是周围的陌生人,就连宫末青云等人也是猛的一惊,要知道,周家可是不好惹的,在这个小镇上有着霸主般的地位。
“这下可不得了,周家人要是知道了,可就……”宫末青云等人都是一阵慌乱,个个都紧张得握紧了拳头,他们可是知道,周家也是有仙师的,但是他们却忘了,宫末猗也是个仙师,只是本着平时对于周家的恐惧心理,才会如此紧张不已。
三尺左右的孩童走到了被蓝色锦衣青年踢到地上,还在不住抽搐的中年妇人面前,蹲下小身子,小手触碰在中年妇女的腕脉处,输入了一股灵力进入了中年妇女的身体,流转了一圈,很快便现内腹被踢殇了一处,有些严重,再晚些救治就会死。
想到这里,宫末猗表情淡淡,佯装着从衣兜里一阵摸索,摸了好一会儿才摸出了一个小瓶子,瓶子是个很普通的小瓷瓶,是宫末猗从家里拿的,是父亲用来装跌打药的。这种小瓷瓶,一般都是用来装创伤的药物的,宫末猗悄悄从玉净瓶中取出的一滴“灵泉之水”,要知道一滴灵泉之水就可以做一炉高级丹药的药引了,用来治疗一个凡人,那也是绰绰有余的事。
宫末猗将白瓷瓶递到中年妇人嘴边,看着奄奄一息的中年妇人,淡淡的童音响起:“喝下去吧,这个能救你!”
闻听此音,中年妇人艰难而缓慢得睁开眼睛,一眼便看见了一双波澜不惊的黑色眸子,迟疑了一下,还艰难得点了点头,微微张开白的嘴唇。
宫末猗见中年妇女张口,也不迟疑,肉乎乎的小手扒开了木质的瓶塞,一股灵气从中溢出,宫末猗将瓶口对着中年妇女白的嘴唇,灵力微动,那滴“灵泉之水”就顺着瓶口滴入了中年妇女口中,然后顺着中年妇女的喉咙往下,开始修复起中年妇女的肺腑。宫末猗用灵力帮助中年妇女炼化起了那滴“灵泉之水”。
“灵泉之水”迅速的被炼化吸收。
不过几息的时间,中年妇女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慢慢变得红润,身体也停止了抽搐。
周围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那是什么药?如此神奇!”
“谁知道呢,这个应该是仙师们才有的东西吧!”
“嗯嗯……我也这么认为,我们凡人,哪里有这么好的灵丹妙药啊……”
“可那瓶子……明明就是个普通的瓷瓶,我家也有好几个呢,仙师的灵丹妙药怎么会放在这么随便的瓷瓶中呢?!”
“你问这个,我也不知道!”
“你看,那周家少爷已经变成了冰雕,还有那个皮肤干瘦的护卫也是!要是被周家知道了,那个小孩可就麻烦了。”
“是啊,就该如此,我刚才也看不下去了,这种人该死!可是周家确实不好惹!”
“你们担心什么?人家不也是仙师?总之,我们只要看着就好,好戏就要上演了!”
“可是……”
四周的人群议论个不停,有为宫末猗担心的,也有抱着双手坐等好戏上演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观点,和不同的心态。
男孩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不远处母亲的情况,也是心中一松,颠颠撞撞的跑到自己母亲身前,看着面色开始由惨白变成红润的母亲。
喜极而泣得一把抱住中年妇女那满是灰尘的身体,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混合着之前的血液和尘土,原本清秀的小脸此时已经是花得不成了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