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酸了吧。
鉴秋挥挥手,觉得空气里似乎还带着一股子霉味。
负责安顿她们的是杜大福的妻子,生了一张圆脸,鉴秋她们叫她一声杜妈妈,她直嚷着当不起,只好改口叫杜大婶。
“小姐,这里都是预备着给主子们的,您来之前刚里里外外打扫过。”杜大福家的一脸小心翼翼。
“杜大婶,可是,这也有些太破了吧……”
鉴秋指指已经有些腐蠹的桌脚。
杜大福家的有点尴尬,乡下地方,去哪里找那么多些名贵家具。
“还不错。”苏容意发话,“干净就好,鉴秋,别小家子气。”
鉴秋努努嘴,掏了赏钱给杜大福家的。
人家千恩万谢地出去了。
苏容意真的觉得这里还不错,很清静。
“等会儿我们出去走走,鉴秋,你想不想钓鱼?”
“钓鱼?”
鉴秋眨眨眼睛,小姐不怕弄脏裙子啊!
“我看刚才马车路过一条小河,倒是不错,等下问杜庄头借两杆鱼竿,我们和叙夏一起去钓鱼。”
鉴秋立刻拍着手开心地跳起来,忙跑着出去找叙夏,差点还撞翻了来送点心茶水的杜大福家的。
杜大福家的吓了一跳,不过心里却笃定,这位三小姐还真是不受宠,身边竟连个稳重点的丫头都没有,这毛毛躁躁的也是一等大丫头了。
可是等到傍晚的时候,鉴秋已经悔地肠子都青了。
没想到,她家小姐竟然是这样的人!
说是钓鱼,可一直拿钓竿的人,竟然是她!
难为她生了个猴脾气,坐得腿都麻了,小姐却只背着手在河边踱步看风景,怎么可以这样?还不许她动。
苏容意瞧她嘟着嘴,也难得好心情地说:“上回的事情,邱大哥夫妻没罚你,我可没答应。”
鉴秋更加委屈了,眨眨大眼睛,小姐,你太坏了啊。
叙夏依旧板着一张脸,对鉴秋说:“小姐是在磨你的性子呢。”
苏容意回头对她们两个道:“晚上加菜,鱼汤。”
鉴秋不可思议地指指自己,“我?”
她现在才觉得有忍冬在是多美好的一件事。
鉴秋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叙夏。
叙夏眉眼不动,“杀鱼,我可以。”
鉴秋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叙夏手起刀落,开膛破肚的画面。
抬头望天,再也不去钓鱼了。
苏容意的散步却不只是散步,她与杜大福闲谈,“杜庄头,我们这庄子似乎地势很低,今日我和丫头们钓鱼,前头的小山墩上就能看见这里。”
杜大福倒不料她会注意这个,“三小姐,您说得不错,庄子建在这里,避暑挡风却是很好的,夏日凉爽,冬日也不冷,就是地势低些,下雨的时候,下水有些慢……”
苏容意点头,“确实挡风,西北方靠着一片小树林。”
她连这个都了解,杜大福诧异,这个女孩子,确实不简单。
苏容意继续:“杜庄头没有想过,沿着庄子外围挖一圈泄水沟渠?既可以在下雨的时候排水,若是一旦走水,也方便些。”
杜大福吓了一跳,“走水?”
谁会没事诅咒自己住的地方走水,他在这里这么久,可一直都好得很。
苏容意轻道:“有备无患罢了。”
她如今活得谨慎,习惯将一切有可能发生的危险都先想到。
庄子虽不错,却太过一览无遗,四邻八里,就属它显眼又毫无遮挡,若真是有个不慎,连着后头的树林,非得烧个精光不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