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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捉虫)

次日一早,江耀睁开眼想到什么,把窗帘拉开瞬间阳光投射而来,看着初生的朝阳,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把李亦仪拉起来,不由分说的帮他套衣服。

“你又干嘛?”昨晚同他折腾半夜,居然比他还精神。看来下次,就不用过多顾虑了。

“在家里待了好些天,咱们出去逛逛。”说着开始换装,今天一定要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有没有因为他而变得不同。

“早就让你出去,你全是理。”无可奈何的人只能由着他的性子来,“同老爷子说了吗?”

“嘎?我,我把老爷子忘啦。”他只顾得高兴呢。江耀跑下楼见他们家“太岁”在打拳,想了想硬着头皮走近,“老爷子,今儿有什么活动吗?”

“干嘛?”收了手,李老拿起拐杖,“有话直说,一早的就便秘。”

“吃过饭,咱们一块出去玩玩?”

“是咱们,还是你和小李子两人,顺便捎带着我呢?”在玏玏的搀扶下,李老坐到沙发上不屑的看着他。

“当然是咱们!”年龄这么大,脑子怎么还这么清楚呢。

“真够言不由衷的。”李老表示嫌弃,“同张峰说了,等一下送我去老年宫。”

“您老这每天的行程排的蛮紧的。”李亦仪端着碗出来说,“多带一个人。”

“还要你小子说。”看着又是牛奶,“小李子,你就不会做点人吃的?”

“太爷爷,这牛奶是叔叔和我的。”玏玏忙把茶几上的牛奶端到餐桌上。

见他又要说话,江耀快速遁到厨房里。他是看出来了,只要有他家老爷子的地方就甭想消停。

而此时因为有了疫苗,随着时间的推移瘟疫潮渐渐退去,等到了03年年底,华夏再也没有一个感染上蟑螂病毒。

被阴霾笼罩了近一年的华夏,在新年来临之计,好像要驱除上旧年的晦气一样,各家都开始大肆置办年货,有的人家恨不得把家里的天花板也用消毒液清洗一番。

看到一包又一包的东西,李亦仪眉头皱的越来越深,“玏玏,你叔叔到底要买多少?”

“这是清单。”把手里的A3纸递给他看一眼,玏玏继续大扫荡。

“阿耀,葵花籽你居然买十斤,吃的完吗?”把所有的东西都卸下来,李亦仪看到那一大包糖果呆了,“准备开零售店?”

“你懂什么。”说着鄙视的白他一眼,“今年我们在这边过年,一定会有好多人来拜年的。”

“拜年?给我?”李大少不信了,“我很老吗?”

“这和你老不老有什么关系。不说老爷子在这儿,就是老爷子不在,你是粤东最大的官,总不能去给下属拜年吧?”他们在这边唯一的长辈——三堂伯也回了老家。“玏玏,你呢?”才想起来。

“爸说过两天回去。对了,叔叔,我妈,想坐你的飞机?”为什么这种事让他一个小孩开口呢。

“飞机在维修。”李亦仪起身揉了揉侄子的脑袋,“让你爸开直升飞机去。”

“不行的。”说着玏玏就去给亲妈打电话,让她赶紧订机票。

在送走第五批拜年的人,即便早有准备的江耀,此时也有点吃不消,看着快见底的瓜果盘,“小亦,买的还多吗?”

“那个,还真不多。”看看时间已快到十一点,“该没人了,咱们也做饭。”

“你去吧,我的嗓子干了。”说着江耀就要去倒水。转身见他家老爷子睡着了,忙放下茶杯去拿毛毯。

“小亦,你发现了吗?他们对我都不好奇呢。”江耀把菜递给他,随手接过老爷子的糯米小排。

“不好奇不好吗?”这个笨宝,今儿来的都是人精,哪知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好啊。”想到粤州现今的风气,“我总感觉这边的市民与别处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把茴香馅的饺子下到锅里,李亦仪又忙着把炒好的菜盛出来。

“还记得半年前咱们出去的那次吗,有人公然在谈论男男之事。”难道以前这个时候外面的世界也是这样,之所以不知道,是他自己的原因吗。

“说起这个,咱们可要好好谢谢老赵。”李亦仪说着往沸腾的锅里添一点冷水。

“这话怎么说?”闻着溢出来的饺子香,江耀吸了吸鼻子,“小亦,改天还要包饺子。

“知道了。”李亦仪看他那谗样,很好笑,“以前我的工作多是老赵和贺市长做,练出胆子的老赵就自作主张的把市里对影视方面的审核给改了一下。只要尺度不是太大,没有宣传不道德的东西,一律通过。”说着看了看背上的人,“早些年有一部同性之爱的影片,你说那里面的一个主角你很熟悉。”

“我想起来了。”以前是他演的,今生不知为什么没有找他。

疑惑的人哪里知道,那部影片选角的时候,他正在策划《守护》呢。

“电影能来这边放映,就是老赵让下面的人搞的。”说着把饺子盛到盘子里,“老爷子还在睡吗?”

“对呀。有时坐在那里就睡着了,你还是把老爷子的勤务兵和警卫员都弄回来。”这人不喜欢家里有外人长待,居然把两人给送到了部队里。

“回头再说,反正现在咱们都在家。”

晚上一家三口吃饭的时候,江耀习惯性的打开电视,听到播音员恭贺新春的声音很是可乐。以前还真没注意到每逢节日,一向黑白分明的播报员们居然都换成了红亮鲜艳的衣服。

“下面是记者最新转来的消息,中部某家食品公司…”正在吃饭的几人听到中部,同时放下了筷子,李亦仪抬手把声音加到很大。

“电视里娃娃的头怎么这么大?”江耀看到那比正常小孩要大一倍的脑袋,很是怪异,“吃了什么东西?”

“奶粉!对了,八斤现在吃的是那个牌子的?”

“最先是母乳,这几月才换成羊奶,是咱们自己的。”自岳鹏鹏出生后,只生产零食的明耀里就多了一个奶粉。

听到这话李亦仪拿起手机,拨通岳明的电话后让他去巡查,有问题严惩。

“电视里呢?”

“上面会处理。”说着这些李亦仪看向老爷子,“恐怕大姑妈家的表哥会闲扯其中?”

“这怎么说?”听到是外孙,李老满脸的疑惑。

“以前我到那边去的时候,表哥曾提过,说这家工厂是他们当地的龙头企业。”想了想又继续说,“如果真的,你说怎么办?”

“现在是你当家,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儿孙自有儿孙福,李老看了看正为他添饺子的人,“我连你们都管不住,他们能听我这外公的吗。”

“老爷子,我一直很听话的。”无辜躺枪的江耀很无奈,“不听话的是他,不是我。”手指着李大少,“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瞧瞧,我这刚说一句,你就接了多少。”他说错了吗。

“你心里不痛快就直说,犯得着拿阿耀作筏子吗。”李亦仪放下碗就开始打电话,让严华查查现如今哪个子弟入了商海,还有哪一支做了违家违纪的事。

“查那些干嘛?”见他放下电话李老才开口。

“除籍。”还能干嘛,当他早些时候说的话是放屁呢。

“你就折腾吧。”听到这话李老很无奈,“你们一个从商一个从艺,结果现在定了规矩不准别人去做,这不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吗?”

“谁让他们不是我,不是阿仔呢。”这个家是他当家,他想怎样还用得着问别人的意见吗。

“算了,我现在懒得看你。”摸了摸的胃,“气都被你气饱了!”说着筷子一丢,“阿耀,陪我走一圈去。”消消食,回来睡觉。

等江耀把发脾气的人送回卧室,李亦仪已经放好洗澡水了,看着正在脱衣服的人,江耀直叹气,“老爷子是越老越乐了。”

听到这话李大少也乐了,“吃了两碗饺子,说是我气的。我这命可真苦,小时候养弟弟,长大了养爷爷,等咱们老了又要养爹娘。”

“你不乐意呢。”细数一下,他周围这些人,还就李大少忙的脚不沾地。

“不乐意有什么发,这都是债啊。”怀里的这位是最大的债。

年初二,李亦仪吃过饭就去了省政府,随后各部门的领导就接到开会的通知。

被李大少奴役了三年多的粤东省的公职人员们,得到通知后半个小时所有人全部到齐。就这速度,李亦仪这独裁的货还皱眉。

“省长,您有什么吩咐?”昨天去这位家里还没事呢。难不成同江耀干架,来这里找场子。暗自腹诽的人也知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事来。

“食品卫生!”只是短短的四个字,在昨晚看新闻的人顿时恍然大悟。

“我们这就安排人员去查。”一个副省长想了想说,“有些工厂已经放假,可能比较麻烦。”

“省里抽检,他们还能不开门。”李亦仪说着摇了摇头,“此时突击刚刚好,既然都知道,那我也就不说了,元宵节前我要看到结果。如果和我得到的答案不一样,后果,你们了解。”

不了解!所有人都想把这几个字说出来。转而想到这位神鬼莫测的手段,一个个也不敢捡漏子。谁也不知这位身后到底有多少人,可能他们刚想偷懒,这位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刚刚沉寂两年的粤东省,又因为年初一晚上的新闻热闹了起来。粤州的市民天天见一辆辆执法车串街而过,再也没了最初的“激情”。不过,等回到家里,都很有默契的打开电视,直接调到新闻频道。

刚刚做完作业准备看电视的学子们,一见他们的偶像出来,都趴到了电视前观看以往认为枯燥的新闻。其实,心里正想着能不能再看到一脚踹飞两人的事。

于此同时江耀也飞回港城去录制唱片,因为家里有老人孩子,于是便把演唱会的事情给无限期延后了。

看着刚递来的文件,李大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愤怒,食品行业里居然有百分之七十的企业都不合格。

“告诉下面,查清楚,不严办,我办他!”东西往对面人身上一甩李大少起身出去,随即让秘书室通知开会。

打量着窗外的日头,枉他天天自得粤东政治清明,民众安居乐业,没想到吃的东西全是各种各样的病毒。

见人都到齐,李亦仪便吩咐彻查,谁没查清楚他查谁。说完就回家找安慰,这他妈的什么世界啊,太可怕了。

见他走了,贺市长拉住了就要出去的特助,“那位怎么了?”第一次见他脸色这么难看。

特助看了看被训的像孙子一样的副省长们,便把还没来得及放回去的文件递给众人,听到耳边一阵阵不可思议的惊呼,便说,“我现在想想都可怕,下了班就去医院做个彻底检查。”

特助话音刚落,某领导看到早两天刚喝的饮料赫然在上面,脸色一白,再也等不急下班,立刻同医院联系。

“小亦,你们把名单都公开了?”见电视屏幕上一排排大字,江耀纳闷了,“怎么这么多,半个小时还没完”

“玏玏,以后不准在学校里买零食!”李亦仪说着关上电视,“好好吃饭!”

“我还没看清呢,以后买错了怎么办?”说着江耀就要再打开。

“买咱们自己生产的。”见老爷子吃着饭还在笑,李亦仪眼皮一翻,“您老不会是给我找了后奶吧?”

“滚犊子!”李老鄙视的看着对面的人,“你懂什么!”

“我不懂,那您能说说吗?”

“八斤会叫太爷爷啦。”玏玏说着下午电话里的事,“小婶婶要过来。”

“什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阿耀,四儿说了吗?”

“说老爷子半年没见到八斤了。”想到电话里小四故作大方的要把儿子送他玩几天,江耀就乐。

“那小孩这么小来干嘛,不够闹腾的。”他刚闲两天。李大少没理三人的抗议,拨通电话很是严肃的告诉弟弟,在李玙小朋友不能准确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前,不准把孩子带来。

“小亦...”看到老爷子满脸的怒气,江耀很是好笑,“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家里一老一小加一宝,已经够他头疼的。就那从没沾过阳春水的两口子来了不还是他的事。

就在一家四口裹着淡淡的日子,粤东省整理好各行各时,转眼迈入了八月份。此时世界运动会刚刚落下帷幕,见华夏的国球都被进三十二,看重播的李大少不淡定了。

“这些人身体也没比别人弱,上场的时候都没戴眼睛吗?”

“大叔叔,这几年一直是这样,我们学校现在都该打篮球了。玩这,太丢人!”玏玏接过江耀递来的水果接着说,“里面挺黑的。”

“你听谁说的?”见李大少皱眉,江耀忙接过话茬,“空穴来风的事咱可不能乱说。”

“玏玏,你都听到了什么?”把想拦截的人圈在怀里,“说吧。”鼓励的示意他继续。

坐在软软的肉垫上,江耀没再开口,这以后的事情他全然不知,便由着两人瞎猜测。

隔天李大少又召开了紧急会议,已经习惯“传召”的众人刚听秘书们说出开会就起身出去。

会议内容就是彻查粤东的教育界,从教师教练到学生运动员。由一条新闻引起的血浪刚刚平息,由一场赛事引发的海啸正在蔓延开来。

随着越调查越深入,牵扯的越广,在李大少的坐镇下,古首长的默持下,教育界的全国整顿正在火速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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