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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53

花鑫握住了他的手,很冷,还在发抖。他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温煦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微弱的声音,说:“那块表,是我爸的。”

花鑫眉头微蹙:“什么是你爸的?”

“那块从赵炜尸骨里找到的表,真的是我爸的。”

花鑫愣了,跟看到那块表的温煦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

——

十分钟后,扮演过打手、店小二的小七又充当了传话筒的角色,他跑到副会长办公室,转达花鑫的几句话。

“他带着温煦回去见周玉芳,打听关于赵炜的情况。”小七说,“花鑫的意思是,黎家案他不管了。“

没等小七的话音落地,副会长气恼地摔了手里的笔,怒道:“他想干什么?撂挑子还是跟我叫板?他说不管就不管,黎家案的烂摊子谁收拾?”

小七嗫喏道:“他说你可以让杜忠波和黎月夕接手。”

“他想得倒美。杜忠波还躺在医疗所,黎月夕能干什么?”

小七苦哈哈地指了指自己:“还有我啊。”

副会长词穷,继而烦躁地叹息了一声,说:“黎家案很难破了,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其实,也不是很难。杜警官曾经说过‘凶手没有把作案痕迹留在现场,但是死者的痕迹却一定在凶手身上’。”

副会长闻言眼睛一亮:“这么说,他有办法?”

“应该吧。”

小七心想:他有没有办法我哪知道啊?

副会长给了小七三天的时间限制,三天内小七要协助杜忠波侦破黎家案。

——

车子缓缓驶离总部范围,温煦坐在副驾驶席上,微微垂着头两眼发直。

花鑫很担心温煦,想起刚才他发抖是身体,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有心疼,也有怜惜,更多的是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东西。剩余的就是疑惑了。

——赵炜尸骨中找到的那块表,怎么会是温煦父亲的?

想到这里,花鑫开口问道:“温煦,跟我说话细节。”

温煦缓慢地闭上眼睛,把脑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清除了一些,随后说道:“赵炜应该跟我一样,都是跳跃回去的。但是我估计,那是他第二次见我奶奶,或者是第三次……我没有见过他的记忆,一点都没有。”

花鑫将车速慢了下来,以保证在思考的时候不会出什么意外。听过温煦的讲述后,他思索了片刻,又问道:“你父亲就是南家村的人吗?”

“不,我妈是,我爸是外县的,入赘到我姥爷家。打我记事起,我就没见过我爸那边的亲戚,我妈说我爸就一个人。不过,我爸跟周叔特别好,就是奶奶的儿子,周谷城他爸。”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温建军。”

花鑫瞥了温煦一眼,低声说道:“我会调查你父亲,明白吗?”

温煦点了点头,随后,百般不解地说:“我爸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一辈子没出过几次南家村,他能有什么秘密呢?”

“对了,那是事故是怎么回事?”

“你说我爸过世的那次?”温煦抬起头来,看着花鑫问道。

花鑫点点头:“我记得你说过,那次事故不只是你父亲,周谷城的父亲也死了。”

“山火。”温煦说,“南家村有个习俗,每年开春那天要上山打龙草抓野兔什么的,大家伙把打回来的东西堆在打谷场上,晚上开百家宴,希望一年风调雨顺。那年,我爸是跟周叔结伴一起上山的,后来我听村里人说,他们好像追着猎物跑到没【mo四声】烟坳里。”

“没烟坳?”

“是个山坳,村子里的老人说那个山坳太深了,别说人,烟都漂不上去,所以叫没烟坳。好像我姥爷小时候这名字就有了。”

花鑫神色如常,问道:“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温煦吸溜吸溜鼻涕,说:“后来,村里人看到没烟坳里冒出火光都跑过去看个究竟,有人发现我爸和周叔就下去救人,结果……”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气,“一共死了四个人,烧伤三个。我妈死了之后,奶奶说什么都不肯让我上山,十七岁那年我偷偷去过一次,没烟坳比我想的还要深,如果上面没有人拉我上去,我一个人肯定上不去的。”

“谁把你拉上去的?”花鑫脱口问道。

“周谷城,那时候我们俩天天在一起。”

不知怎的,花鑫的脸色难看了很多。

温煦随手扯了一张纸巾,擦擦鼻子,一转头看到花鑫的脸色吓了一跳:“老板,你怎么了?”

“没什么。”花鑫笑了起来,“我是在想,没办法上去,那你是怎么下去的?”

温煦用纸巾揉着鼻子,想了想,说:“这个真不好形容,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你就明白了。”

“好,一定去!”

花鑫绝对不是在敷衍温煦,而是打定了注意要去南家村看看,要去没烟坳看看。

话赶话的功夫,他们已经快驶离灰云山的范围,温煦的心情和精神状态又好了很多,想起这就要去机场了,剩下的事怎么办?

“老板,咱们去看看杜忠波吧。你都把锅甩给他了,好歹也交代一些问题。”

花鑫认为大可不必,不过既然温煦这么说了……

“你指的是什么问题?”

“黎家案啊。”说着,温煦打开手机里的文档,念叨着,“黎世翔电动车的位置、孙洲那几个人的情况、还有赵炜跟石佳伟和黎世翔的关系。”

“小七会说的。”

“但是……”

“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探望你奶奶,杜忠波有什么疑问会给我打电话。好了,时间不等人,把安全带系好,我要加速了。”

温煦有些纳闷地想着老板似乎非常不愿意跟杜忠波打交道。

——

其实,杜忠波这人还是不错的,至少,在黎月夕眼中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黎月夕经历了太多常人无法想象的恐怖事件,当他确定自己安全之后,对杜忠波产生了一种非常古怪的“依赖”心理。好像是只有在杜忠波身边,他才不会感到紧张,感到害怕一样。

结果可想而知。

病房里,杜忠波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黎月夕,柔和的灯光笼罩在黎月夕的半张脸上,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影子,嘴唇微微张开着,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

杜忠波叹息着,心里想:真的是个孩子啊,我要是在大个几岁,能当他爹了吧?

忽然间多了这么大一个儿子,杜警官的压力相当大了!

房门无声无息地被推开,小七挤进半个身子来,对着杜忠波点点头,低声问道:“能进去不?”

“快进来!”杜忠波就差说,我快闷死了。

小七进了病房就把室灯打开,因为他很不喜欢在这么柔和的灯光下跟一个大老爷们促膝长谈。

黎月夕被灯光晃醒了,揉揉眼睛看了看小七。小七全当他不存在一样,大大咧咧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对杜忠波开门见山地说:“出了点事,花鑫和温煦去处理了,一时半会回不来。黎家案的问题只能你来办,副会长让我来协助你。”

杜忠波愣了愣,随即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姓花的还记得我肚子上被开了个洞吗?”

小七尴尬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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