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还在解释:“毕竟是别人定制的,又是婚纱这种东西,真的不好给你试的田小姐……”
“对不起……”陆韬话没有说完,急速冲出婚纱店的大门,在路边弯下腰就剧烈地呕吐起来,几乎没有吐出什么,除了胆汁!到后来,完全就是干呕。
路过的行人同情地看着他:看,又是一个被逼婚逼到疯的隆国男人。
田菲儿慢吞吞地跟出来,眉眼之间,有关心,但也有一点冷淡,这个男人的反复无常让喜爱他的女人也心生冷意。她看着他不咸不淡地问:“怎么?你头痛的后遗症又复发了?这么严重?”
她说的,是陆韬那一次严重脑部外伤留下的后遗症。
陆韬却根本无法回答她的问话,只是不断地干呕……
猛然惊醒过来,陆韬从床上坐起,月亮正透过窗户照在床上,一个人的床,显得有些冰冷。他伸手向床头,摸过杯子喝一口冷水。
外面是雅格城的天空,繁星如洗,城市寂静。
这是许宁染最后出现的地方,也是她最后消失的地方——她消失得那样彻底,就在雅格城郊外的废弃大楼里,他在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个身影就是她,但是,他却再也没有来得及,跟她说一句话,道一句别。
从那个婚纱店离开已经过去好几个月。在婚纱店的门口,他对田菲儿说出那句话:“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和你结婚。我这里,”他指指自己的脑袋,又指指自己的心口:“不是一个正常人。”
田菲儿是如何在店门口愣住,然后脸青一阵红一阵地跟他又哭又闹,给了他一耳光,最后,怎样在他的无动于衷里,狠狠扔下一句“神经病!”转身离开。他只记得,自己不断地重复“对不起”。
那一件婚纱,他在苏颜和赵燮的婚礼上见过。没有人邀请他,他托了军区里的朋友带他进去,远远看一眼。说不清为什么,冥冥之中,他还希望,那个身影会在自己最好朋友的婚礼上出现。
——明明是不可能的。
他在斯图亚特徘徊了很久,后来,又途径奥德斯,进入苏摩士,断断续续地,现在来到雅格城,像一个圆。
如果那一次,最初她最需要他的那一次,就不顾一切来到雅格城,从天而降,握住她的手,一切都会不一样!
陆韬抬着头,看着异乡的月亮,冰冷的风穿过窗棂,毫不留情地散去,空留一室寂静虚无。
他明白,他终于彻彻底底失去了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