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碰了碰袋子里的小毛团子。
它小脑袋,似还在纠结司九樱这个名字。
走着,前面没了路,只有深深的草丛。
我从路边捡了一个小木棍子,把草丛扒开,一点一点的往里面走。
草丛里,时不时蹦出一块干蛇皮,一截骷髅骨头,一个动物脊骨……
随着天色越来越黯淡,我把手机掏出来一看,下午四点多。
才四点多,就像我们平常六点一样。
我不得不加快脚程,往草丛里钻。
突然,脚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是一只人手,穿着蓝色紧身的运动衣,旁边还有一个头盔……
有点像山地自行车的头盔。
怎么会有人,我用棍子瞧瞧扒开草丛,却现这只人手,从肩关节处脱臼出来,脱臼处已腐烂,出刺鼻的腐肉味。
而且,伤口处已经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蛆虫,在蠕动。
看见这一幕,头皮麻,比看见骷髅还渗人。
我吓得把棍子一丢。
我牟足劲冲出去,一半时,看见几个血淋淋的骷髅骨头,身上的皮肉被剥得的干干净净,就连内脏都被掏空,散落在草垛边上。
旁边,散落撕碎成碎布条子的,黄绿相间运动紧身衣。
我数了数,骷髅架子一共三具,散浓郁作呕的恶臭味,好在骨头上没有长出蛆虫。
三具骷髅架子,有一具缺了头,在脖子处有个平整的切口。
还有一具,头还在,两只手臂不见了,手骨消失。
第三具就悲剧了,两只手臂没了,大腿骨也不见了,就像削了四肢的人棍。
这三具人骨,上面还粘着薄薄的红肉,才削了没多久。
我记起几天前,在大巴上看见三个骑山地自行车年轻人,就是他们。
没想在这里遇难了,还死了好几天。
我掏几张纸钱散落在他们身上,愿死者安息。
转头,我从草丛走出去。
三架骨头架子,相比刚才淡定了些。
我甚至在想,要是出不去的话,我也会像他们这样,死无全尸,被抛尸荒野。
很悲惨,很可怜的下场。
深呼吸一口气,我心里更沉重了。
在草丛了走了半个小时,接近快五点时,天色渐渐黯淡下来。
我站在长满枯草的一个乡村小道边,看见五十米远的地方,好像有人在烧火,被风吹的,火光忽大忽小。
那火,是东郊唯一明亮的光点,我往那方向踏去。
快走近时,我看见旁边停了三辆山地自行车,还有登山包,包里还有帐篷什么的。
这些东西,要是给我用的话,我脚程可以快一倍了。
我走到那个生火的地方,看见火堆上架着一口大锅子,锅子里冒着泡泡,也不知煮着什么东西,浓厚的油腥味扑鼻而来。
上面放置了一个大铁瓢,我用手把大铁瓢搅拌了两下,很厚实,搅拌不动。
我用铁瓢把锅里的东西舀起,沉甸甸的,放光明处一看。
铁瓢上,一个渗白煮沸的人头骨,两只黑洞洞的眼眶正对我。
我吓得,啪一声,铁瓢和头骨滚回锅里,溅出一圈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