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其宇看着几人面前的鸡肉和鱼,脑子里自然而然的浮现余念娘那句“不让你们吃饱打得过吗?”的话。
余念娘选择扎营的地方地势很好,左右来人能第一时间看到,从小路上去,可以将周围情势看得一清二楚。
于是,卫其宇安排了卫府护院,找了几个有利的点轮值。余念娘说过不用池郎宜的侍卫,但地煞哪放心这些护院,仍然安排了两个人轮值。
翌日清晨一到卯时,孙妈妈便端着一个湿哒中达的篮子叫醒了地煞,将篮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有新鲜的草药,有晒干的,还有黑乎乎的小丸子。
“……有解毒的,有止血的,有补气血的……若是毒太厉害,或者血流得太多,可以将鲜草和药丸一起服用。”
地煞一脸嫌弃的看着孙妈妈将那些草药,分别捆成一团一团的塞进一个袋子里,可能是新拔的,一些草药根上沾着水还带着泥,胡乱的缠一块,连带一些干净的叶子也弄得脏兮兮的。
这如果吃进去就带着泥呢?
地煞背着手迟迟不肯接过去。
孙妈妈才不管他什么表情,将草药分装好,又将装药丸的袋拿给他看:“看清楚了,别弄混了,别到时候把活血的药当成止血的,那不是得流血流死……”
地煞脸色难看。
“你也别嫌弃,这可是姑娘好不容易才找齐的,反正东西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到时候吃不吃是你们的事。”孙妈妈不爽的道。
见地煞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一旁,手藏在身后,她只好将袋子全部挂在一旁的马车上,又从篮子里拿出一叠布。可能是洗过的草药水没有滴干,将下面的布也浸湿了一些。
孙妈妈黑着脸将布抖开,嘴里碎碎数落起来:“玲珑这死丫头,跟她说了别把布弄湿了,非得放下面,把布放上面不成吗,真是的!”接着,她干脆将几块布的捆在一起,直接绑在马车旁,叮嘱地煞:“这布就先晒在这儿,等会儿若是吹干了,就赶快收起来,免得弄脏了。”
地煞脸阴得能滴出水。
还知道会弄脏?
说余念娘不是大夫,偏她还会解毒,从伊州到太原的路上若不是那次余念娘故意留下那株解毒草,恐怕池郎宜也撑不到找大夫。
可她既然是半个大夫,怎么手下的人做起事来如此草率,草药脏兮兮的能吃吗?止血的布弄脏了不怕感染吗?
关键是让地煞胸口憋闷的是,余念娘做的这件事。
“你们这什么意思?”地煞绷着脸,口气不善的道。
孙妈妈没想到好心没好报啊,顿时没好气的道:“我们姑娘什么意思你没瞧出来?每天晚上到处找草药,还不是怕你们一会儿被人毒死,一会儿流血流死。”说完也不管地煞脸色如何难看,走出两步又停下来,转过身:“姑娘说了,已经卯时,你们赶快起程。”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打着哈欠,心里想着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在帐篷外等了好一会儿的玲珑忙上前拉着孙妈妈,压低声音问:“怎么样,他们答应立刻启程了吗?”
“姑娘都说得很清楚了,他们能不立刻启程吗。”孙妈妈低低道。
玲珑一个劲儿点头:“对啊,昨儿晚上拿了那么多食物给他们,不就是为了让他们今儿开路吗?”
孙妈妈非常赞同的点头。
地煞一脸铁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