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聪聪这人明面上看就是个聪明人,我陪他吃过几次饭,他灌输给我的学问知识一套一套的。我埋着头扒饭,他已经说完了一大堆理论,还一副“你到底听懂没有”的神情。
至此吃饭时间都成了我心里阴影,好在陪了一个星期后,顾琛突然找上我,鲜少表露得如此着急,命令我马上去找刘怡恩。
刘怡恩出事了。
我坐上车火急火燎的到刘怡恩房子门口,等了快十分钟,一脸冷汗的刘怡恩拉开门缝,颤巍巍的挪开空间让我进去。
见刘怡恩虚弱得马上要昏倒的样子,我赶紧进去扶着她手臂,听她干裂起皮的嘴巴一张一合的,“真对不起你啊小黎,让你来回折腾,给你添麻烦了。”
刘怡恩身体轻,我扶着她到床上休息,又给她倒了杯温热开水放手边,再找了个睡袋灌进热水,塞进被窝里。
“你小心睡袋烫,药买了吗,我出去给你买点。”
刘怡恩马上把手伸出被窝来拦我,“不用,太折腾你。”
我赶紧牵她手塞回被窝里妥帖盖好,“你注意点别再感冒了,这两天你肯定难受,我给你买点止痛药去。”
叮嘱刘怡恩在我回来前千万别下床乱走动后,我抓着包包出门到附近药店给刘怡恩选药。
我过来时顾琛不愿多说,只神色懊恼的提着是刘怡恩后遗症,所以是流产之后没顾好身体,每个月都会这样吗?
拿手机查了药名,多挑了几种,塞到收银台结账时,跟收银员四目相对,我们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中国人?”
我点头,又看了看他胸卡,“你来这里打工的?”
“是啊,我读大二,放假就过来,这片见到的华人很少,刚看见你还挺意外的。”他说时又把第三盒药扫价格。
收银员是个年轻小伙子,皮肤黝黑,笑起来就露出排雪白牙齿,真的在国外憋坏了,我之后没有人来付钱,他就跟我聊上了,然后他提到件事,彻底引起我注意。
他说,“最近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有天我上完夜班回去,发现前面不远聚了一大堆华人,七八个吧,很少见。”
夜班?那是晚上九十点左右。在国外开太晚的店不多见,但这家是24h营业。
“是哪一天?”
他认真想了一会儿,眼睛往上飘,但最后还是抱歉的摇头说自己想不起来了。
刚好有人来付钱,我提着东西对他说了几句感谢话,从药店推门出来,迎面来的冷风让我清醒许多。
万一,我是说万一。
华人聚集刚好是在刘怡恩留我住下的那天呢。而刚好也是那天,我被秦颂带去他爷爷家。
我把药带回去喂刘怡恩吃后,见她渐渐酣睡,蹑手蹑脚的出她房间,再上网查看最近俄罗斯新闻,这附近没有任何抢劫报道。
而我脑子里已经窜出个很恐怖的想法。
刘怡恩前三天都不太能下得来床,不舒服时在床上不停打滚,额头脖子全是汗。顾琛一天给我打十个电话,语气很急。
沈聪聪在项目上他走不开,但又心切,我只能安抚完刘怡恩又安抚顾琛,两头忙。
好在第四天,刘怡恩渐渐舒服了点。叶九又给我打了个电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