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田山,反政府军营地。
位于军营中央的,是一间戒备森严的院子,几名手持步枪的武装分子在院门前来回走动着,警惕地目光注视着四周。今天上午,这间院子里有一场重要的会议要召开,所以这些人被临时调来这里担任守卫,不是为了安全,只是为了显示出主人对这次会议的重视。
据点里的武装份子们早已得到消息,团长最近准备带着大家干一票大的,这一票若是干成了的话,每个人至少可以拿到以往两年的分红,足够挥霍很长一段时间了。
在山里憋得快要发疯的男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心情都激动莫名。他们很自然地想到了清河城里那些亮着粉色灯光的小屋,还有满屋子白晃晃的大腿,以及一直魂牵梦绕的某种叫声。在荷尔蒙的作用下,每个人心里都战意高涨,希望能顺利地干下这一票,然后拿着钱及时行乐。
泰南联邦国内的大局已定,曾经受到一些地方民众拥护的反政府军,早已投入了政府的怀抱。他们这伙不愿接受政府招安,一路逃进大山中的人,大多身负太多罪恶,一旦放下手里的枪,随时都可能会被清算。
失去了信仰,失去了正义,失去了民心,今天的他们早已不是军人,只是一群土匪流寇亡命徒,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黑暗绝望的路,死亡是它的终点。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这群武装份子的战斗力反而变得相当惊人,数次挫败了政府军的进剿,最终抢下了一片贫瘠的大山,真正过上了落草为寇的日子。
有草寇,自然就有山大王,这个山大王就是统率着泰南北部地区七个据点近千名武装份子的黎千野团长。据说,他当年在反政府军中只是个营长,后来看到被政府军收编的那帮军官们都升了职,他也把自己提拔成了团长。根据他身边人透露的消息,他之所以拒绝被招安,是因为当年在反政府军中时被看不惯他的人给狠狠地阴了一把。贪财好色残暴的他,禁不住别人的诱惑,在某个晚上带着一群手下洗劫了某地的一处庄园,杀男人玩女人抢首饰现金,临走时更一把火把园子给烧成了一片焦土。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园子是泰国军界某位大佬的岳父家,而他玩来藏在军营里的那个妙龄少女,正是那位大佬的小姨子。于是,那一夜的痛快和放纵,就成了他生命中最悲伤的故事。
那个少女,他一直带在身边,进山后成了他的压寨夫人。山大王不能少了气势,这个女人就是他亡命生涯中最骄傲的战利品。他要此让追随者们都清楚一件事:他是个连军方大佬都不放在眼里的狠人,在这片山中他才是真正的老大,谁敢挑衅他的权威他就会让谁去死。
基于这种的心理,所以今天会议开始前,面对带着沙河帮进山投奔他的阮清河还有那个带了一个连从清河来帮忙的警备营长吴永寿,他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老阮,你是被钟哲远给吓坏了吧?你也是行伍出身,在投降前名气也不小,你觉得对付一群乌合之众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大厅里,雄据在中央虎皮软椅上的黎千野团长,轻蔑的看了另一个投降者吴永寿一眼,毫不犹豫地开了地图炮。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怕别人拿炮轰也他么得忍啊!
阮清河尴尬无比,但仍然陪着笑脸说道:“老黎啊,小心驶得万年船。华英会能一举打垮红利堂和青联帮,实力不容小窥啊!他们手里的装备,可都是顶级货!”
吴永寿脸上神情没有一丝变化,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黎千野的话,又或根本没听出其中的嘲讽意味。
“有钱,在军火市场上什么好东西买不到?但人可不是一天两天就练得出来的。”黎千野得意地笑道,“就华英会那些渣子,我的人拉出来一个至少能对付他们三个。”
“这个自然,你的手下可都是身经百战的精兵啊!对付小小的华英会自然不在话下!”眼见着团长大人把屁股扭来对着他,阮清河心中暗骂着,但仍笑着拍了上去,“但华英会里有几个生面孔的轩辕人,很值得怀疑啊!”
“北边,手伸得再长,力气也不够啊!”黎千野淡淡地说道。
阮清河见他越装越离谱,不由皱起了眉头:“据我掌握的情报,你堂弟千山和我的几个心腹,可都是死在他们的手里。这几个人,精于狙击擅长格斗,我觉得还是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