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战战兢兢的官员们,一众商人倒是不太害怕,毕竟柳公邀请他们来的时候就说的是“一道发财”,既然如此说了,那柳公就绝对不会剪他们羊毛,反而会和他们一道分享财富了。更何况,有王通的例子在先,他们此刻倒充满了向往和憧憬,至于那柳公手里那闪闪发亮的尚方宝剑,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这财富,商人可以忘却对于死亡的恐惧。
钱财啊钱财,你怎么这么令人着迷呢!
望着一群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商人,柳公说:“好了,现在轮到你们了。在场的,不想发财的可以走了!”
这话一出,全场哄然大笑,怎么可能有人不想发财呢!若是真不想发财,就抓进去山林隐居好了,又何必在这里吹冷风、看官员相互撕咬、随时提防着柳公的大宝剑砍在自己脑门上呢!
眼见没有人反对,柳公又说:“既然如此,咱们进入正题!各位,现在是在商言商的时间了,从现在开始直到这次聚会结束,咱们没有身份等级的区别,只有一个大商人和一群小商人合伙做买卖,你们要是觉得哪里不好,及时跟我说出来,要不然亏本了可别怪我!”
眼见柳公都不再说本官,而是自称“我”,这显然是纡尊降贵,把自己和商人归于一个等级了。虽然南直一带商人地位甚高,世家大族中必然有人要经商的,可是这些人固然重要,却绝对不能和官员相比。莫说是堂堂夷洲知府加兵部侍郎衔知夷洲开拓事这样的大人物,哪怕是一县县令,在宗族眼里也比一个大商人重要多了。
毕竟,商人再怎么样也就是个商人了,生意做得太大不是好事,当年沈万三不就是树大招风,结果全家发配!相反,一个县令只要不出意外,慢慢升迁,只要考核不太差,总能升上去,到了五六十岁,基本上都能做个知府知州,这可就是千里王侯了!
正是因此,听见柳公如此重视自己这些人,商人们纷纷大声说道:“柳公如此厚待,我等感激涕零!”
“我等必然做一些让步,绝不多赚!”
“不,这就不对了!”柳公突然大声说:“做生意,哪有不赚钱的?哪有该赚的钱不赚的?只要我让你赚的,你就是十万两、百万两,你也得赚,哪怕赚的比两淮盐商还多,我也不会说你什么,也绝对保你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