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子说,只有她事先做好了不在场的证明,姜家才能安稳更长一段时间。
姜一闲一个人走啊走啊,漆黑的夜色似是浓了重墨,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姜一闲凭着月光清辉四处张望,仔细搜寻小橘子说过的一辆蓝布马车,不知是她眼瞎还是啥,这四周明明是冷清清的荒野,哪有小橘子说的那辆马车?
一阵阴风吹过,姜一闲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身后若有若地无伴着人踩断树枝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的心跳愈发加快,双肩瑟缩,在自己感觉那人与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之时,姜一闲仰头便是狂嚎一声:“父兄——”
姜一闲的肩被人拍了一下,原谅她没骨气胆子小,眼前一黑,就这么吓得昏了过去。
梦里混混沌沌,姜一闲隐约看到了父兄的背影。父兄于她恩重如山,爹娘给了姜一闲第一次生命,父兄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姜一闲的爹娘在她两岁时双双殉世,她的父兄那时也不过十三岁,姜家的存亡就掌握在年纪轻轻的父兄手里了。父兄带着姜一闲走访远亲寻求帮助,一边苦学医术,终于有一天,姜家从原来的落魄商户变成官宦之家,爹娘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梦中,父兄朝姜一闲慢慢走来,伸出手往她额上一探,合该是父兄的手特别冰凉,姜一闲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屋内昏暗的光芒不太刺眼,她眨了眨眼,看到一只袖子在自己眼前摇来摇去,伴随着她额头上顺滑触感的冰凉,姜一闲猛然意识到梦里父兄的手就该是一条湿凉凉的帕子。
姜一闲投去探寻的目光,眼皮子往上撂,终于看到一张陌生而漂亮的面孔——眉眼间带着些许英气的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