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想会好过一点儿,”胡塞里显得经验丰富的样子,“情感只是一种牵绊,它会让一个人软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出现犹豫,那是死亡的开始。”
“我们刚碰上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金泰笑着说。
胡塞里也怔了一下,然后也跟着笑起来,“呵呵,那是一个例外,伙计,直到现在我也想不通,我们怎么会在那种环境下聊起天儿来,而不是拼个你死我活。”
“这就是缘份吧,”金泰意味深长地给出一个答案。
胡塞里再次愣住。
然后两人就爆笑起来。
圣巴巴拉离这里并不远。
两个半小时以后,车子已经停在了一栋白色看起来是由仓库改建的办公地。
胡塞里指着那有些简陋的玻璃门,“从那里进去,在里面第二个隔间就是何女士的办公室,这个时间她不是在这里,就是在边境或者海边。”
“听起来她挺忙的,”金泰看着这寒酸的办公地点,一时有点儿不相信,“这真的是慈善机构吗?”
“圣约瑟慈善基金会,”胡塞里有些感激地说,“她从志愿者做起,一直到现在是这里的执行总裁,我们都管她叫天使,从这条路线进美国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可惜,听说她的女儿不在身边,这对她的打击挺大,在她身边工作的人经常会看到她在休息的时候看着办公桌上女儿的照片呆。”
“她去追逐自己的理想,”金泰也沉默了,“然后被碰了个头破血流,但愿她现在过的还好吧。”
“你认识她女儿?”
“嗯,”金泰不想多说,正要拉开车门,突然把身子放低,头也低下,“艹!真特么冤家路窄,怎么在哪儿都能碰到他!”
梁锦天推门出来,站在外面的路上,看着办公室,了好一会儿呆,才转身离开。
“你认识?”胡塞里看着那个离去的人,“不像本地人。”
“华夏人,”金泰小心地抬起头,看到梁锦天的身影渐行渐远,这才直起上半身,“政府官员,他是我跑到这里的主要原因,何女士的女儿也因为他差一点儿被杀掉。”
“听你这么说——我开始不喜欢他了,”胡塞里眼中杀机一闪。
“别去惹他,”金泰告诫他,“他是那种兰斯绝不会为我们出头的人。”
下车以后,金泰忍不住靠在车门上。
天旋地转的感觉。
直到现在,他才猛然觉那个神像吸收的精神力好像一直没有时间补充回来。
这回可是亏大了,金泰苦笑。
办公室里很忙。
一根水管上接着十几个分水管摆在正当中,十几个穿着白色恤的工作人员正用白色的水桶接着水,每接好一桶,就封装好,摆在一边。
还有几个人正把散着麦香的面包单个包好,装在一个纸袋子里。
一个女人提着两桶水,正吃力地朝这边走来。
花白的头,瘦小的身形,但是坚毅的表情,像极了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白领丽人。
突然,她被自己绊了一下,朝前踉跄了几步。
金泰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身体,手拎过一个水桶,摆在一边。
“哦,谢谢,”她站直身体,擦了擦脸上的汗,“哦你是——”
“我叫金泰,”金泰微笑着说,“请问你是何女士吗?”
“是,”何女士脸色一暗,“你也是刚才那个人的同事吗?我不知道我女儿在哪儿,你还是走吧。”
金泰心中一痛,但是还是强笑道,“好吧,先我不认识刚才从这里走出去的那个人,我只是来还一件东西的。”
他说着,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放在她的手里,“我的朋友在一艘船上找到的。”
何女士愣住了,她接过项链,眼中闪动着泪花。
错开挂坠,里面的合影出现。
金泰也突然想哭,他想到了自己的妈妈,“何阿姨,要是何梅回来了,你跟她说,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我身边也不只一个女人,可是我爱她,她永远活在我心里,不管以后有什么事,一个电话,一封邮件,我天涯海角也赶回来!”
说完,他转身,推开门,逃难一样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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