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煌能够感觉到清风道人言语中的恨意。

这是他十多年来，第一次从这位淡如清风的师尊身上，感受到这种情绪，可见这件事对他的影响有多么可怕。

“她……”龙飞煌道：“真的这么做了？”

“没错……”清风道人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下来，“那天夜里，她要对我动手，但我早就知道她的图谋，在她的食物里放了剧毒，又借天时地利，才将她击杀！后来我逃出妖族，立誓此生与妖族势不两立，费劲千辛万苦，加入了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蜀山！”

龙飞煌听罢，沉默不语，这件事情的始末，是他未曾想到的。

“妖与人，自古以来便不两立，这蜀山祖训，我已无数次告诫你们，却没想到风洵还是给迷惑了！”清风道人摇头，眼中尽是不满。

“风洵虽年幼尚未懂事，但我看花蝶和九尾……”龙飞煌正欲解释，清风道人却喝斥道：“你还想帮她们说话？就因为那九尾跟你说的那离谱之极的几世情缘？”

龙飞煌低头道：“不知为何，徒儿的记忆中，真有些恍惚的情景，与她所言相似……”

“那是她的妖法！”清风道人大声道：“九尾妖狐，乃是妖族巨擘，作恶多端，罄竹难书！而你乃是千古难见的奇才，她一定是想迷惑你，骗取你的真心，然后以你为炉鼎修炼！”

龙飞煌闻言，欲言又止，情知多说无益，终究只是一叹。

“九尾妖狐神通广大，以她的能耐，要灌输假的记忆给你又岂是难事？”清风道人道：“你一定要恪守本心，不要被她的妖言所惑，辱没了我蜀山的威名！”

龙飞煌目光闪烁，若有所思，但还是点头道：“是！”

晨曦初露，略扫清寒。

云图从蜀山据点的一处厢房走出，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

一夜未眠的他，未显疲惫，却略有惆怅。

昨夜发生的事情，始终在他脑海中萦绕，久久未能散去。

他所担心的事情，终究发生了，蜀山的掌教，果然对妖族恨意极深，难以化解。

“你也一夜未眠吗？”忽然，院外传来一声美妙的声音，一个窈窕身影缓步走来，正是柳如韵。

“你这么问，看来也是没有睡好。”云图道。

“蜀山掌教的行径，是否让你心寒？”柳如韵问。

“心寒？”云图摇头道：“我只是为花蝶和风洵感到心酸！”

“这是他们蜀山之事，我们不便插手，我劝你在蜀山掌教面前不要多言！”柳如韵警戒道。

“我不会多言，对于一个认准死理的人，我没兴趣多言。”云图的话语中，已经没有了尊敬，昨夜的事情，让他对这个蜀山掌教很失望。

“听你的语气，看来你对蜀山掌教很是不满了。”柳如韵道。

“只是对他的行为感到不耻罢了！”云图摆手道：“我没兴趣再谈此人！”

他说罢，朝院外走去。

“你要去哪？”柳如韵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