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临月的不冷不热,淑太妃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今天这架势其实已经告诉了她答案,临月根本没什么可能会为她所用,不管对方只是想抓住眼前这得来不易的富贵不放手,还是她真的就是一个难以看透的人,淑太妃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
临月知道她们的目的,而她的选择是,拒绝。
得到这样的一个结论,淑太妃心里其实也不怎么意外。
凤栖对临月很好,而如果是真心喜欢,则必然不会瞒着她太后与太妃们在宫里的生存状况。
所有初进宫的女子都要先对自己的处境做一个充分的了解,临月了解到太后和皇上其实是站在对立面的关系,然后若是再有皇上的一番明示暗示,那么,与太后和太妃们保持距离,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毕竟许给她荣华富贵的人是皇上,而不是太后和太妃。
宫里说话最有分量的是人也是皇上,而不是太后和太妃。
退一万步讲,就算不考虑荣华也不考虑权势,只从情感上来说,女子成亲嫁人之后,定然也是选择与自己的丈夫同舟共济,而不可能与一群没有血缘关系的“婆婆”联合起来,对付自己的丈夫吧?
突然间想通了这一点,淑太妃只觉得自己这一整天的时间与精力全部被浪费了。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犯下如此幼稚的错误?
皇上和临月现在的关系,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男女,正是感情新鲜浓烈的时候,这个时候企图破坏他们的关系?
无异于天方夜谭。
淑太妃突然间站起身,无视一旁晗月公主讶异不解的注视,朝着临月淡淡一笑,直接开门见山道:“姑娘与本宫,是不是根本没有可能成为朋友?”
“太妃说笑了。”临月唇畔微挑,眉目清淡,“太妃是长辈,我是晚辈,怎么可能成为平等的朋友?那不是根本不把太妃放在眼里了吗?”
“如果本宫不在意呢?”问出这句话时,淑太妃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输了。
在这个如大海一般波澜不惊的女子面前,她轻而易举就失去了一贯的从容冷静,变得理智全无。
对方甚至没有说出什么过分的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举动,就是这样漫不经心的一种态度,就能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战胜了她这个在后宫里生存了二十几年的老人。
“今天本宫本不该来打扰临月姑娘。”淑太妃有礼地颔,盈盈一笑,“临月姑娘早些休息吧,本宫和瑾儿先告辞了。”
临月依旧没有多问,也没有对她的举动感到奇怪,闻言淡淡点头,“临月身子疲乏,就不送了。”
“不必相送。”淑太妃淡笑,再次告辞之后,转身离开了大殿。
晗月公主蹙眉,望了望淑太妃,又看了看临月,显然有很多话想说,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沉默地跟着淑太妃一道离开了。
“姑娘,淑太妃……这是什么意思?”宫澜皱眉,万般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