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达己经对大同城深恶痛绝,他与秦奈何的传闻,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淡,开春之后,春情勃的士子才女经过几轮踏青赏玩,秦奈何迷上某个隐士又多了几个版本,为了验证那年青隐士是如何的出众,经常有风流才子到己停止经营的酒铺投刺拜访,照例没有见到传说中身高八尺玉树临风的隐士本人,但隐士的傲岸更加挑起了京城闲人的兴趣。
成国公的小姐依然倔强地挺着美玉般的脖子行走在京城,周围响起一阵叹息:“京城四美,当属秦小姐最为冷艳动人,酒铺里藏着的那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朱达其实早就住到陆羽茶庄去了,刘五爷的说唱版本现在己经被好事者写成了一部《当垆记》,风行京都一时纸贵,茶庄这种闲时养嘴的地方,自然更加喜欢闲谈这些私奔的香艳传说。
轲山小湖边的房子才刚动工,朱达就逼着商羊舞先给他在某个僻静处搭了个茅屋,强迫陆乙给他配了个厨子,急冲冲进山修道去了。
商羊舞借故己经无书可读又去了一趟春风楼,躺在前院享受着伊水熏殷勤的招待。轲孟皱着眉头考了他几处,商羊舞如一台精准的现代复印机整篇整篇地往下背,其修行上的知识与见识己经到了令轲孟都张目结舌的地步。二教及稍有点名气的散修门派,能偷来的书,九年下来,都被轲孟偷了个遍。
轲孟有些警觉地看了一下商羊舞,就见闻广博而言,自己这个徒弟哪里还用读什么屁书,如果不是年龄太少,放他出去闯一闯才是对症的妙药。
商羊舞打的正是上春风楼缠住师父的念头,大师兄忙于修行,二师兄忙于挣钱和打造轲山,只有自己和师父才是两个闲人,商羊舞把陆羽茶庄的名茶都喝出寡淡如水的劣味之后,就决定还是住进春风楼才好,至少在湖畔小筑建好之前,自己应该住在师父身边。
伊水熏怜惜地摸了摸商羊舞的头,道:“这孩子背得这么多书,定是吃过了不少苦,瞧这脸色,那两个怎么做的师兄,你如喜欢姑姑这,不如搬过来住。”。商羊舞咬了一口香碎的桃酥,狠狠地点了几下头。
轲孟朝商羊舞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仿佛一个孩童猜中了另一个孩童的坏心思,还恶劣地朝商羊舞眨了眨眼,然后迅速翻脸端出了严师的态度,严正地说:“世人哪有人能自称无书可读的,读书,当心怀谦卑凝神静细思前贤的智慧,春风楼莺歌燕舞的地方,实在不适合心性不稳的少年人苦读,你最近选的读书之所陆羽茶庄就很不错,且去那里清出两间房子准备放书,为师还有一些典藏供你细读。”
师父虽足不出户,但对自己的行藏却了如指掌。对师父而言,整个大同城不过十步方圆的斗室罢了。商羊舞嘻嘻一笑,指着轲山的方向,道:“弟子要在那里造个轲门”
“何为轲门?”
“轲山上住着一群高人,大家自然会称他们为轲门”
“你个孽徒,你在轲山大兴土木难道想建第二个神教不成”
“不,神教出不了弟子这样的孽徒,这些年二师兄收留的几百个孤儿,弟子想把他们带进轲山,以后他们都会是您老人家的孽徒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