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没有完,秦奈何犹豫片刻,又迟迟艾地说道:“我真的被父亲逼着嫁人。”
商羊舞头痛欲裂,怒道:“师姐,师父总不会安排我给你退婚吧。”
秦奈何过来抓住商羊舞的手,柔声道:“我的好师弟,你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就替我再想想办法吧。”
商羊舞叹道:“你现在不但是国公府的小姐,还是我师父唯一的女弟子。”
秦奈何一头雾水,心道,那又怎么样呢?
商羊舞不忍目睹师姐白痴模样,闭上眼,悠悠说道:“你回去告诉你父亲,就说成了轲山上那位的弟子,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
秦奈何这回没有多问原由,小师弟既然这么有把握,自己就应该马上回去甩掉这个麻烦,想起父亲逼着自己要嫁的那人,秦奈何浑身就好象爬满了毛毛虫恶心且恶寒,秦奈何一刻也不想多作停留,转身就要冲出商羊舞的书房,走到门口,才回眸一笑,道:“小师弟就不问问父亲要把我嫁给谁吗?”
商羊舞摆摆手:“不管他是谁,这天下还没有人能逼得我师父的徒弟去嫁他的,你父亲也不行。”
秦奈何化成一只蝴蝶翩翩远去。
第二天,四辆马车停在陆羽庄圧门口,秦奈何刚挑开帘子,门房就过来了,殷勤地捉住马缰,道:“大小姐来了,先进去吧,少东家在院子里等着你呢。”说完就不由分说招呼马夫们把车赶进院子。
秦奈何带着小丫环一进院门,商羊舞站在一棵大树下,把手背在身后,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自己。秦奈何讶道:“莫非你早己猜到我会被父亲赶出家门?”
商羊舞见门房带进了四辆马车,笑道:“如果不是把我与大师兄住的四合院让给你,哪里放得下。”
秦奈何轻盈之极地走向商羊舞,嗔道:“对于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弱女子,你这个表情算是安慰吗?”
商羊舞叹道:“本来是要恭喜你的,准备了一席接风酒,现在我们就去借酒浇愁吧。”。
成国公也在喝酒,一个人喝着秦奈何留给自己的杜康酒,老麻在旁边侍侯着。秦奈何跪在庭下辞行的时候,成国公在房子里没有出来,也没有出任何声音,想是被气得无话可说了。等到爱女哭泣着离开了,成国公才从房子里出来,魁梧的身形站在台阶上,望向庭院外,竟跄踉了一下,便吐出一口鲜血。
老麻赶紧过来扶住,伤心而暴怒的国公爷是无人敢过去触霉头的,有过被暴怒失控打杀的先例,下人们都躲在某处,心中对自己的老爷充满了怜惜。少爷一惯顽劣,小姐又如此的不孝,好好的尊贵大小姐不做,非要去跟一个卖酒的修什么行,国公爷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合府上下都以为国公爷是在喝闷酒,成国公脸上却找不到半分生气和伤心的意思,笑眯眯地不停示意老麻倒酒。老麻是成国公多年的部下,血水里趟出来情谊,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兄弟。成国公笑道:“让你坐下陪我喝几杯,你偏要站着侍侯,这么一小杯,你说你到底有没有眼色。”
老麻躬腰又给斟了小半杯,小声媚笑道:“少爷刚刚还在外面拉着我问你怎么样了,你说你才吐完血,就喝这么多酒,阖府上下的心都悬着呀,都说闷酒喝醉了最伤身的啊。”
成国公嘿嘿两声,道:“我不知道轲山上那位是谁,奈何儿被那位收为徒弟,我只想大摆喜宴,哪里还会喝什么闷酒。”
老麻笑道:“属下自然知道这是个喜事,不过国公爷大怒把小姐赶出家门,还当众吐血,把属下吓糊涂了。”
成国公叹道:“秦某不但是奈何儿的父亲,还是大魏皇帝的忠臣,不更事的儿女犯了皇家的尊严,把她们赶出家门,吐几口血那都是忠臣应有的态度,这个国公府只会有一个主人,不是我,而是大魏的皇帝,凡可能惹皇帝不高兴的人,都不配住在这个府里。”。
老麻连连点头,表示对国公爷的心悦诚服。当国公爷再次示意老麻坐下之后,老麻这才心情愉悦地坐到国公身边,给国公的杯子加满,给自己也满上一杯。举杯道:“小姐现在与卖酒的高士成了师兄妹,国公爷以后不愁没有绝世佳酿喝了。”以前国公爷与老麻谈起朱达,都说“那个卖酒的强盗。”,现在是时候改称为“卖酒的高士”了。
成国公现在很佩服自己的女儿,叹道:“我前几天逼奈何儿嫁人,幸好皇上还没有表态,不然就成了骑虎难下之局了,明天我就会病到床上去,你替我守好门户,本国公要闭门养病,奈何儿掀起的风雨,就留给她师父去息灭吧,唉,好在心生急智,及时把她赶出了国公府,这孩子既聪明又美丽还兼具大毅力,就是个惹祸精,我国公府这座小庙是装不下她这尊大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