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看着面前排开的十几盘珍馐,大为满意。如果不是三千年前吃过太大的亏,几乎又要与面前的这位少年结拜。白泽象人一样坐倒在地,拍开一坛酒,深深吸了一口气,两只前蹄捧起酒坛,痛饮。一直喝光了五坛酒,才打了个酒嗝,道:“看在这几坛酒的份上,你可以告诉我名字。”
商羊舞喝下一口闷酒,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家伙应该再被关三千年才行。
白泽见商羊舞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又讥笑起来:“小伙子,你的心胸似乎不怎么宽广啊。作为一只圣兽,问起一个知命境弱者的名字,你应该感到骄傲才是。”
商羊舞叹道:“闻名不如见面,传说原来都是骗人的啊。”
白泽摔掉一个酒坛子,怒道:“你意思你白爷爷对不起圣兽这个名号,要不是你白爷爷被杂毛老道害得法力尽失,就凭你这句话,我都得捏死你。”
商羊舞却并不生气,喝下一口酒,辑手道:“我叫商羊舞。”
“这个名字不好,很不好,最起码应该叫商龙舞才行,羊舞,羊舞,做一只蠢羊还有什么手舞足蹈的,你看你白哥的名,白泽,我就是为泽被天下而生的。所以,你是一个知命弱者,我是一名圣兽。”白泽评头论足,一边狠狠讥笑他人,一边揽镜自恋。
商羊舞终于嗤出声来,饶有意味地盯着白泽的囚链看了又看,没有说话,但表情己说明了一切。
白泽终于认清了形势,回到了残酷的现实,狠狠吞下一条鸡腿,看了一眼商羊舞,想起往事,极认真地说:“泽被天下是我的理想,也是我的责任。”
商羊舞肃然起敬,敛起笑容,端坐为礼,道:“我敬重有理想的人。”
白泽对商羊舞的态度极为满意,于是更加勾起了回忆,倾诉的**空前强烈,悠悠道:“白泽一族,遇圣人而佐之,致天下大同,这是我们的使命。”
商羊舞道:“于是你就遇到了姓徐的杂毛老道,以为他就是圣人,然后就成了他小弟?”
白泽很吃惊,所谓举一而反三,这个商姓小子真是一个交流的好对象,于是开始述说往事:“正是,三千多年前,那一年正是冬天,姓徐的当时才二十多岁,被仇家追杀,逃入昆仑山,重伤不支的时候,被我救下,我跟他喝了七天几夜的酒,也谈了七天七夜的理想,最后被他所感动,就认了他做大哥,甘为驱驰,不料……”
“不料姓徐的借理想之名,行私欲之实了吧。”商羊舞心有所感,叹道。
白泽望着商羊舞,许久才憋出一句话:“你今年几岁?怎么比哥哥我当年聪明这么多。”
“白老兄呀白老兄,你虽通万物之情,可惜还不了解人性啊。这姓徐的一定是嘴上说的是天下苍生,其实不过是想让天下苍生奉养他一人而已。”
白泽呆呆出神,终于重重叹了一口气:“我是等到自己一对翅膀委缩,再也飞不起来之后才明白这个道理,正准备弃他而去时,就被他囚禁到了这里,哈哈……没多久他也就死了,他离入圣境只一步之遥,坚持活个二三十年,再吃点丹,也许就能破障,他是我见过第二厉害的人物。”
商羊舞看着白泽那一对耷拉的银色翅膀,越觉得他可怜,白泽遇圣人泽被天下,登天之时,会生出六对翅膀。这个倒霉蛋被骗去做了别人帮凶,连仅有的一对翅膀都委缩了。白泽以智慧著称,这家伙不像白泽,更象白痴才对。
白泽看着商羊舞的表情,怒道:“你凭什么这样看着我,我是白泽,圣兽,圣兽你懂吗?是天下人崇拜的对象,你应该仰视我才对。”
商羊舞哈哈一笑,复又正色道:“我决定救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