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八十一,枝七百二十九,巢六千五百六十一,禽五万九千四十九,雏……五十三万一千四百四十一,毛……四百七十八万二千九百六十九,色……四千三百四万六千七百二十一。”中间基数太大,袁术还是在蔡琰手中拿过毛笔,算了一下,但是这速度也太惊人了,只看得郑玄目瞪口呆……
“晋王,等……等……这是什么算法,九章算术里面好像沒有啊。”
“这是连乘算法啊,这些是古书上的,晚辈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袁术又“谦虚”道,知道袁术性格的就知道这“略知一二”是多少,郑玄当然看不出來。
“那请晋王赐教。”郑玄求知若渴,深深一礼,让袁术措手不及。
“区区雕虫小计,何当郑先生大礼,晚辈不敢当,只是此法非一日成就,需多日练习,方能熟能生巧,等日后有暇,吾亲自登门,与先生探讨。”
照理,袁术这么说,已经是很礼貌很恭谦的了,但是在郑玄的耳朵里听起來不一样,这老小子真的不能这么糊弄的,只见郑玄很不高兴道:
“玄虽老,但不卖老,晋王一口一句谦称晚辈,可是似乎从來不把老朽当回事,怎么说也不能这么糊弄老朽不。”一听这话,蔡邕有些生气,袁术居然会糊弄老家伙,但是,想斥责袁术又找不到理,袁术刚才的话本就沒有说错,袁术正要分辨几句,之间郑玄又道:
“晋王日理万机,诸多事情都來不及处理,可晋王却说,日后有暇,等晋王有暇,那时怕是我等已经入土了,再说,晋王才说这非一日成就,那不成跟晋王聊聊,我等就会了,虽世人皆称老朽‘大儒’,可玄自认沒有那么高超的学习能力。”
丫的,这老小子还真不好糊弄,袁术有些无语,总不能马上改口我去教你吧,最好的办法是你留下,然后我有事沒事的时候來点拨你一下,以你的智慧,一定可以,可是,袁术可不能这么说啊……
这时,只见贾诩走过來,在袁术的耳边道:
“公子,帐房那边说,公子的数目巨大,他们核算不清晰,俱请辞。”贾诩的声音不大也不小,袁术身边几步范围还是能听清楚。
“辞,他们都是我袁氏的人,他们还能辞去哪里,唉,以亚父之智,这事还需我來。”
袁术极为不解,更不知道这时候贾诩为什么会提这事,袁术有些郁闷道。
“那请晋王为玄僻一寒舍,我等常住上党,旦夕研究,若有不解,亦能及时赶來请教,不知晋王意下如何。”郑玄主动请求留下道。
“不行不行,如先生此等大儒,我求之不得,岂敢留驻寒舍,再说,晚辈何敢当先生‘请教’二字,当是晚辈拜访才是啊。”原本这话已经是很恭谦了,可在郑玄的耳朵里还是不自在,你來拜访,你哪有时间啊,等你有时间,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郑玄可不放过这样能够学习的机会,步步紧逼袁术答应。
其实对于袁术來说,从内心里,确实是步步礼让,只是不小心的将郑玄一点点引入“圈套”,这个圈套原本只是想郑玄能够留下,以好留下卢植以及以后方便打压刘备,殊不知……
只见郑玄咬咬牙,脚一跺,下决心道:
“郑玄不才,请求为晋王麾下一帐房,还请晋王允诺。”
“啊……”
“啊……”
………………
郑玄此话一出,满座皆惊,尤其是袁术,顿时急了,这答应不是拒绝不是啊,袁术回头求助的看看贾诩,希望贾诩能够救援一二,可是只见贾诩微微点头微微笑,袁术要再不明白刚才贾诩说那句话的意思就真白痴了,可那计策能用这里吗,也不看看是谁啊,亚父啊你可把我坑了啊,唉,我该叫你鬼狐还是毒士啊,这一计真的太狠了一点吧。
袁术有看看蔡邕,蔡邕更不好说话,能说什么呢,袁术拒绝是对的,但是郑玄也是求知若渴不耻下问啊,他能怎么说,支持袁术,那就是反对郑玄求学,支持郑玄,让他在袁术帐下做一帐房。
只见郑玄走到袁术跟前,双手抱拳,对袁术鞠躬道:
“请晋王殿下允诺。”礼仪十分到位。
“郑先生,此事日后再谈可好,先在壶关住下,我日后再做安排好不。”
袁术只好用缓兵之计,暂时稳住再说,不料,郑玄是个认死理的人,尤其在学术这样的大事上极为认真:
“晋王还要拒绝么,难道是在下礼节不够。”说着又要行礼。
“这使不得使不得啊。”再行大礼就要跪到地上去,喊老师了,这当然不可以,袁术急忙扶住,郑玄似乎并不领情,亚父啊,你真的坑人啊:
“先生,不是晚辈不让,而是府库核算数目巨大,恰才贾先生说了,几十人都忙不过了,何必劳累您老,要是把您累坏了,晚辈可就得罪天下士子了啊,请郑先生原谅,我一定想个好办法,帮助郑先生好不。”
袁术实在沒有办法了,这一点是不得已的急智,怕把人家累坏了,似乎有点效果,郑玄不再坚持下拜,但是,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看來袁术沒有想出办法之前,他会死扛到底了。
“这有何难。”只见卢植从座位上站起來:“区区帐房还能强过征战沙场,郑老弟,不要被这小子诓骗了,这小子诓皇甫嵩那可是一套一套的,今儿个也能技穷。”
我的天,这老家伙出來找什么场子,我跟皇甫老东西的那点交情,也好像沒有针对过你啊,你怎么这样,袁术正要说话解释,只见卢植走到堂中:
“不就一个帐房吗,能有多累,康成兄,咱们一块儿做帐房,看这小子能推辞得了。”
啊,买疙瘩,怎么一个赛一个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