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城西,七十里。?壹??看书·1?k要an?s看h?u?·c?c
“岳父大人,您可要想清楚了,再向洛阳进兵可就回不了头了!”
上坡之上,董卓猛然顿马,指着不远处炊烟袅袅并不起眼的小城问道:“文优,那里,便是谷城吗?”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管什么小小谷城啊!”李儒粗略的点头,急的上蹿下跳,右手牵着自己的马匹,左手拽着董卓的缰绳说道:“岳父大人,现在还有机会,您起兵入洛攻马越,假意打上一仗,哪怕是看清形势也好,到时候也方便再做打算。如今您直奔洛阳而去算是怎么回事?辛苦十余年攒下的家底,万一小马儿对咱们隐瞒了什么,或者说输了,您想过吗?那您可就万劫不复啦啊!”
“岳父您可要想清楚,咱们在并州跟屠格人打了那么多场大仗,眼下并州还有咱们收降的过万兵马,咱们这些人是能成大事的啊!”
看着马下情真意切的李儒,董卓难看的胖脸上闪过温和的笑意,“文优,这些年老夫小心翼翼地夹起尾巴做人,朝廷每次征召作战,都要苦心积虑地计算得失,当上太守之后更是连跟谁喝酒都要想清楚说什么话……太累了。”
“岳父大人,爬的够高,咱们就是不用再辛苦下去了,您再想想,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小婿这么跟您说吧。”李儒无可奈何地看着董卓柴米不进,松开手里缰绳坐着最后努力说道:“马越是有些手段,但还是太幼稚。还没做出什么先摆出一副要跟何家人对着干的模样,三千长水夜驻承阳门的消息连咱们都知道,更别说洛阳的那些人精了,瞒不住的。何家人招外军为的什么,八成是为逼宫内的皇后就范,可他马越就这么大刺刺地站在何家人对面,在宫城扎上自己的旗子,摆明了这傻小子是要跟各地精兵强将在洛阳大打出手呀!”
李儒一摊手,“您现在去帮他?咱俩家加起来恐怕也打不过各地精锐啊,别的不说,丁原那老匹夫咱们是交过手的,前年段煨那一曲跟丁原手底下那个叫什么张辽抢战利,比人家人多都没打过,虽说那会带的兵没现在强,可您能保齐了张辽那一曲就是丁原手底下的精兵了?更别说还有那些个关东军!”
牛辅一拽李儒,说道:“文优说啥呢,一个丁原难不成就吓住咱了?”
“不是我涨他人志气,我都给岳父盘算好了。要?看??书·1书k?a?nshu·cc”李儒急忙说道:“咱们入京先帮何进,一面拉拢皇城的校尉将军一面等待时机变化,最好是马越跟将军府拼个两败俱伤,到时候谁都制不住咱们,您辅立新帝,入主洛阳不好吗?门路小婿都打探好了,董三爷这些日子一直在洛阳活动,前些日子才传信说跟董重关系不错,还有冯芳那个宦官女婿也有些关系,咱们过去加把力气让他按兵不动总是可以的。就连车骑将军何苗岳父您也是花了打力气去交好的,现在亮明旗帜帮马儿,那这一切不就付之东流了吗?”
“唉,马三儿二十几岁的年纪就敢搅得洛阳天翻地覆,老夫再不闹腾闹腾……就晚了。”董卓看了看李儒,轻轻摇了摇头,马鞭一指牛辅,问道:“阿大,某问你,若叫你带着领兵三千北去一百里孟津渡挡着丁原的并州军,你怕不怕?”
跟着董卓征战十年,同等兵力之下他还没输给过谁,区区一个过了气的糟老头子能让他害怕?何况山坡下这五千人都是从家里带来最骁锐的勇士,牛辅憨憨的眯起眼睛拱手笑了。
“岳父若让小婿领兵前往,那老匹夫若敢出渡口,某便摘了他的脑袋给大人踢蹴鞠!”
“哈哈哈,既然如此,传令下去,李傕郭汜樊稠三曲跟某翻过邙山,拦下关东的那些乌龟王八蛋!文优,修书一封给马三郎送去,跟他说,这一臂之力,董某助了!”狂笑过后,董卓皱了皱塌鼻子,转身策马掠过自家兵阵,奔行至五千羌胡中央喝到:“你们都随董某人时间不短了,也该都知道董某为人,不说什么朝廷天下,老子还是那句,你们跟老子上刀山下火海像从前一样把老子的敌人都咔咔剁咯,老子也还像从前一样,只要打了胜仗,荣华富贵、高门宅地、良田仆从、娇妻美妾,只要是你们想要的,老子全都给你们!”
“万岁!万岁!万岁!”
“人们都说这天下精兵,凉并为最,多的也不多说了……出来了,别给家里丢人!”董卓桀骜地一拽缰绳,看着山呼万岁的军卒们,喝道:“娃儿们,给老子走一趟邙山,会一会天下的精兵强将!”
……
凉州,张家川。一??看书??·1要k?a?n?s?h?u?·cc
迎接亲家蔡邕和老刺史梁鹄的宴会酒正酣,木制的大厅顶上开了天洞,底下架着烤羊的篝火烧的旺盛。
帐中的男人们围坐了个圈,马腾饮下一碗劣酒,入喉烧的像火。不好意思地跟梁鹄碰了碰碗,赔笑道:“老大人别嫌酒难喝,您是贵客,本不该饮这等牧人御寒的劣酒……凉州今年光景不好,去年大寒,再加上兵乱,汉民流离失所,十田七荒,就连牧民的牛羊也被冻死了近半,家里吃的粮食都不够……实不相瞒,实在是酿不出酒了。”
梁鹄点了点头,看着众人长期食肉蜡黄的脸,摇了摇头说道:“唉,今年天下各州光景都不大好,各地是兵灾不断,汉子们都从了军去打仗,富庶的冀州被黄巾道闹成了荒州,各地也是兵乱不断,到是属荒无人烟的荆州和益州一下子显得富庶了。”
马腾摇了摇头,日子不好过,领更是不好当,不过几年功夫,正值壮年的他硬是生出了白,原本刚毅的脸上带着沉重,叹着气说道:“这该死的天灾**,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蔡邕挺这俩人说着这么不提气的话,叹道:“若连凉州全军统帅都这么说,那还让地下的士卒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