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
张广不喜地骂了一句,指着敌军撤退的阵线说道:“你根本就没有注意,凉国军队没有溃逃,他们是倒退着走的,没有谁回头他们的军纪根本就不是我们所能比拟的”
“二兄,小弟不要吵了,你们看敌军前面好像出现了一支敌军骑兵他们要做什么”
众兄弟里最冷静的张永打断了二人的争执,指着远方凉国玄甲组成长达数里的阵线前面说到:“难道他们想用骑兵来冲击我们的阵线”
张梦得恨恨地瞪了二兄一眼,他自然知道自家这二哥看自己不快,从前父亲在世,最亲待的就是自己,如今父亲不在了二兄倒开始作威作福冷哼一声,张梦得听到敌军出动敌骑的消息,当即跨上战马扬着长刀说道:“我倒要领教领教,凉国铁骑的厉害,治头大祭酒传令,本部鬼卒祭酒,跟我杀”
“梦得”
老三张永有些不放心地喊了一声,被兄长拦下,张广说道:“让梦得去吧,让他尝尝凉州人的厉害也好,左右他本部有万余兵马,凉国铁骑再强,也不至于直接突出阵中将他杀了败上一阵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百尺高台之上,好似仙姑般坐着的张琪瑛也见到了敌军的怪异状态,事实上在她这个位置,观看战局要来得更加全面。
短暂的接触之后,凉国步卒被大弩射击造成的伤亡吓退了,丢下不少尸。但是凉国军队撤退非常有序,张琪瑛不懂什么军纪之类的东西,但她能看出来,敌人的撤退并不惊慌。
接着,她便见到敌阵之前出现了一伙骑兵,在双方隔着四五百步的距离阵前踱步,骑兵的数量越来越多,再她眼中形成一大片黑色,好似一团黑色的云雾,而这团云雾的速度,也在逐渐加快。
黑色云雾当中,有一骑锦甲,尤为扎眼。
她不知道马超是谁,但她觉得这个锦甲将军太狂妄了。
凉国的甲胄尽数玄黑,那些骑兵无论是人是马,所用甲胄皆以黑色大漆浸泡,远远望去就像压在心头的黑云。
万众之中,只有他一个人是锦袍银甲,甚至就连骏马的披挂也是一片银光闪闪在乱战之中,这样显眼的装扮意味着什么
人活着,部属只需一眼便能得到极大的勇气。
但也必然是敌人集中攻击的目标。
人怎能如此狂妄人如此狂妄怎能不死
接着,张琪瑛便见到那一支宛若黑云般的骑兵向着中军冲了过来
不知怎么,张琪瑛觉得那些散开冲锋的玄甲骑兵组成的阵型好似一只雄鹰扑击而下。
那漫身锦甲的骑士,就是鹰喙
张梦得扬着长刀率领本部人马自阵中迎着马超所统领的骑兵冲锋而出,仿佛昭示着自己的勇武一般,策马扬刀好不威风,舍了弓弩手率领一干步骑便迎着冲锋的铁骑兵反冲上去。
双方都在冲锋,距离越来越近,百步十步
离得越近,张梦得的心底越没底,因为对敌过程中只有足够接近,才能真正认识到凉国铁骑的可怕。
轰鸣的马蹄声在身前炸响,这些玄甲骑兵仿佛只依靠士气便完全压制了汉中骑兵,咬紧牙关,张梦得攥紧了长刀,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那个身披锦袍的战将他只要,将是兵的胆,只要斩杀此獠,这场仗他们就胜了
长刀扬了起来。
身后万马奔腾。
“杀”
双方相距不过数步,马超猛地卡开口喝出一个杀自,掌中长矛已猛然掼出
仅仅是轻描淡写地将长矛掼出,出手却快若闪电,便在张梦得没有反应过来时穿透了汉中将军的甲胄,凭着单臂将他整个身躯穿出坐骑,高高地挑到上空。
无主的骏马还在快速奔驰着,接着撞向凉国铁骑组成的厚重大阵。
“砰”
沉重的尸身狠狠地砸在地上,荡起一片尘埃落地。
汉中军大将,张鲁七子,张梦得,仅一个照面,被凉国将军马超挑杀
而马超本人的银甲溅上鲜血,本人却操控着坐骑去势不减地向前冲锋。
厚重的鬼卒军阵横绝在他面前,他就在这万人瞩目的场景下一击挑杀了敌军的将军,还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甚至连兽面甲之后的面容都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率领重骑兵继续践踏敌军应战的阵势。
事实上,在马孟起看来,这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要感谢这个蠢材,督帅着大军来迎战凉国铁骑,这样才给他不必冒着敌军箭雨前进的机会。
杀穿这个步骑大阵,迎接他的将会是汉中军的阵线。
马超的目光紧紧盯着远方那座高台,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击溃敌军,践踏敌阵,摧毁那座高台,此战应当就胜了吧
那便摧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