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传信凉王吧这场仗打下来,天下将生灵涂炭,洛阳更怕是会成为一片焦土,臣怕是不行了,还请您传信凉王入京执掌大局。”
曹操认输了,这怎么打
他仅有的外力就是孙坚了,难道要他传信孙坚率兵入京且不说孙坚来不来,凉国在青徐二州的部署,也断然不会让孙坚入京的。
更何况,比起孙坚,他更认为马越还可依靠一点。
就在马越与曹操一个传檄天下,一个传信天下的时候,刘备督帅七万兵马入京的路上,撞到了另一路大军。
凉国豫州的大旗迎风招展,白面的大旗上用红字写着巨大的马字。
马岱,马伯瞻。
豫州的兵马不多,只有堪堪三万而已,远远观去营寨甚至不及荆州军一般壮观,但其威势,却更胜一筹。
众所周知,凉国兵皆披玄甲,凉州盛产的黑色大漆封存之后的甲胄兵器都会更加耐用,并防止虫蛀,能保存数十年光景。
但是这支豫州兵马,白衣白甲,全军披麻。
马岱没有理会高悬刘字大旗的兵马,事实上他现在谁都不想理会,他只想走一条最短的路线这一头是豫州,那一头是潼关。
至于后面的事情,他不去想,也不愿想。
他的父亲没了
刘玄德的兵马做好了迎击阵型,却见到这支全军披麻的豫州军拔营而起,一路向北就好像没见到他们一般,这令荆州兵的内心很奇妙。
刘备有些矛盾,他可以选择从后面围困这支兵马,但他无法给自己找出理由去进攻这一支像送葬队超过军队的士兵。
但他们前进的方向是武关啊
忍着内心的矛盾,刘备打算派出探马于这支兵马接洽,如果马岱的兵马一定要剑指朝廷,那他就只有亮明了刀枪摆开阵势了。
说实在的,在开阔地上三万兵马对七万刘备是因为自己稳操胜券才会这样问一问。
如果他处于弱势地位,会毫不犹豫地进攻。
不过他的探马还未派出,便被披麻罩甲的凉地骑手逼了回来。
双方的兵力差异很明显,但双方的兵甲差异更明显,凉地骑手顶盔掼甲,便是荆州的将军都未必有他们那么严实的防护,狰狞的兽面甲内传出凉州人瓮声瓮气带着凉州土语的传话。
“豫州牧马伯瞻将军有令,传告荆州刘将军,我部兵马前往潼关奔丧,望将军勿要阻拦。”
凉地骑兵高昂着头颅说完这句话,甚至都不等刘备答话便拨马回头,策马向着北方追赶离去的大部队。
张飞向地下唾了一口,转头拽缰对刘备说道:“什么东西兄长,你话,弟弟我这就带人把马岱这支兵马平给你看”
刘备望着这支白色的军队离去的背影,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激动的红色。
“先不要管他们了,到了武关之下,守将不会放他们进去的。”刘备转头对身旁的张飞、黄忠、赵云、魏延等将说道:“镇守潼关而死的,是马岱的父亲,也是凉王的兄长凉国此次绝不会善罢甘休,只怕曹丞相请马越入关也是不成了。兵戎相见,天下生灵涂炭,兄弟们,你们怕吗”
张飞笑了,赵云面色坚毅,黄忠握着腰间那口宝刀的刀柄缓缓磨痧,魏延昂着头颅等待刘备的下文。
“在曾经的战场上,刘某没能保护好的兄弟。”人们都知道刘备在说刘德然,那个英年早逝的汉室宗亲。“刘某曾以为此生不会再主动将兄弟们派上战场。但是现在,汉室最后的皇都唯恐不保,我们都有可能命丧其中但是刘某希望诸君谨记,你们是我自己选择的兄弟,我等将在洛阳城下共同浴血奋战”
“战”
荆州军战意高昂,隔着十五里路远远吊在豫州军后面向着武关进。
马岱在万军当中策马,白色的旌旗快要遮蔽住远处的城关。
“将军,若武关守将不教我等入城当如何”
“摆下投石炮,取出火油罐派一千名士兵为马某写一千封信射入城头。”马岱一贯沉静的脸上如今却带着马氏一族睥睨天下的傲气,这种神色像马超、像马越,可唯独不像马岱,“告诉他们,马某三万兵马借道前往潼关以西祭拜家父英灵,往守军开关豫州军承诺不伤人、不入城,只求借道。”
“若他们不放呢”
马岱眯起了眼睛,轻声说道:“遇关摧关,城阻破城马某倒要看看,这天下谁敢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