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怡选择在一个路口下了车,慕司宴深深的看着她:“如果遇到任何的事,记住,给我打电话。”
车窗缓缓摇上,将他俊美的面容遮蔽,苏景怡恍惚的站在街头,四周的人声突然消失,只剩下他那一句充满关心的话,不停的回荡。
站在十字路口,苏景怡举步维艰,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
她的人生彻底的乱了,乱成一团,她理不清。
慕司宴的话,给她的人生撕出一道疼痛的伤口,爸爸对她的爱…是假的吗?
就像一个谜团,让她想要揭开真象,一看究竟。
凉风吹来,她突然清醒,迈开了步伐,拦下出租车,直奔苏家的公司。
晚上七点多,公司职员大部分都下班了。
苏景怡有公司的门禁,保安也知道她的身份,没有阻拦她。
她一路胜利的就坐电梯到了懂事长办公室的楼层。
她小心的避开了几个同事,最后,她远远的看到了爸爸的身影。
记得前几天,爸爸手上还挂着石膏,生日那天说去医院取下来了,但拿东西的时候,还略显的僵硬。
苏景怡站在黑暗中,看着爸爸在办公室翻译着文件。
他的左手…正拿着钢笔,十分自然的签着字。
她知道爸爸从小就是左撇子,此时此刻,亲眼目睹,苏景怡整个人呆住了。
许久,她看到爸爸的左手毫无任何的阻碍,做着很多事。
心突然就拧的一下,揪的痛了。
苏景怡从黑暗中走出来,一步步走向懂事长的办公室。
“二小姐,你来找懂事长吗?”助理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
里面听到声音的苏国民动作一顿,突然停下手中工作,伸手拿了一瓶跌打损伤的药水,准备作戏。
苏景怡没料助理的话,只迈步走了进去。
苏国民怔怔的看着她问:“景怡,你怎么来了?”
“爸,你正要给你的手擦药吗?我来帮你吧,你肯定不方便!”苏景怡压仰着内心的悲酸,脸上挂着笑意说道。
“不…不用了,爸爸自己来就行,没事的!”苏国民立即露出和蔼的笑。
“可我想帮爸爸上药,谢谢爸爸从小的养育之恩!”苏景怡却坚持。
苏国民吓了一跳,立即将手中的药水放下,拍了一下脑门:“哦,差点忘了,我刚擦了药没多久,现在不用擦了。”
苏景怡仔细观察着爸爸的神情,发现了破绽,爸爸慌了。
“哦,那爸爸要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苏景怡轻轻的说。
“景怡,你怎么了?有心事吗?跟爸爸说说吧。”从小,苏国民就这般的关心她,但他的用意,也无法是要更加清楚了解她的内心想法。
苏景怡已经有了防备,她定了定神,突然说道:“爸,我今天的确有事要问你的,慕司宴催我还款了,不知道爸爸现在能不能…”
“这事啊,景怡啊,不是爸爸不还钱,只是公司刚好转,还得需要点时间,你能不能跟慕司宴说说,让他再宽限些时日?”苏国民一脸为难的道。
“好,那我再求求他。”苏景怡突然没办法面对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她依赖过,信任过的爸爸。
“景怡,听你妈妈说,你不打算到公司上班了?真是可惜,爸爸觉的你能力不错,正要培养你呢,公司有五个名额去M国培训,如果你愿意的话,爸爸就让你去,你觉的怎么样?”苏国民一脸温柔的问。
“不了,爸,我已经找到新工作了,很晚了,我先走一步。”苏景怡笑了一笑,转身就走。
她略有些僵硬的走出公司的大门,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
“大晚上的来公司,不会又来找爸爸要钱吧,我说你这个吸血鬼,也该懂得适可而止。”苏景然闻讯,特地的从办公司追了下来,看到她呆若木鸡的站在大门外,冷嘲热讽的走向她。
苏景怡转过身来,看着苏景然那一脸的轻蔑,心里更乱,但她还是冷静的问道:“大姐,公司要破产了,你准备去哪发展啊?”
“破产?谁说的?”苏景然一怔。
“哦,我好像听别人说的,说我们公司经营不善,资金短缺,快要破产了。”苏景怡一副好奇的表情。
“哪个居心不良的混蛋敢这样诅咒我们公司?笑话,我们公司财源广进,正准备在开设分公司呢,怎么可能有破产一说?”苏景然立即气愤不己。
“要开分公司?不可能吧,公司又没什么钱?”苏景怡一脸不置信,讥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