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女人,自然偏心。
她替对方打抱不平道:“这是好事呀!你们门当户对,干嘛拒绝一个姑娘家的痴情?”
“门当户对这话的的确确没错,她家就是专做地产的,资产规模还大过我们家两倍。我父亲对这个姜垚敏很是上心,他们家里的人也透露出对我很满意。”
孟:“唯一不乐意的人只有你,你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方:“太对了,我完全就是自讨没趣。”
孟:“姜垚敏很胖吗?”
方:“不胖。”
孟:“很丑?”
方:“不丑。”
孟:“年岁比你长?”
方:“没有,比我还小上几岁。”
孟:“那她是傻子……或者残疾?”
方:“不是,哪有你这么说话的!损不损?”
孟:“那你为何不遂了长辈们的愿,迎合这双方都皆大欢喜的上佳姻缘?”
方:“因为爱情!”
他长叹一声,沉音道:“我对她没有爱情!非但没有爱情,而且还很厌恶这位连草都不掐断一根的娇小姐。”
孟:“婚姻是两个家庭的结合,要知道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是失败的婚姻。相反,能够得到双方父母都祝福的婚姻就是天赐的缘分。”
方:“李珮瑶,我不理解: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怎么说话处处都向着外人。”
孟:“一边都不站,我只是就事论事。”
方:“此前骗你是我无心的错,请你重新归队好吗……赢溪。”
孟:“呵呵……现在为何改口了?你既然唤我赢溪,那我就说说肺腑之言。”
孟赢溪意念着风花之沧桑,回味着蹉跎之雪月,感触道,“从我行走千年的阅历来看,包办的婚姻未必就不幸福,自由的爱情未必就能偕老。”
“赢溪……”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落在她的手背上,然后微微用力。
浓情之声至:“请宽恕我的直白……赢溪,我想做你心中真正的岷弟,而非只是趣言。”
表白乍然而至,“妖精”的表情瞬间空洞,无语。
僵默有片刻之后,她回正了身子,慢慢闭上眼睛。
呈寐状的人低声道:“你让我想一下……”
面对抉择,孟赢溪不得不沉下心来认真考量自己与身主李珮瑶的人生之路:
——从男女情感交往这一方面来衡量,方见虽然相处时间极为短暂,尚不能轻易判定一个人。
——但……有时候,有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墨守成规地用很长时间来度量痴情,比如岷山吾。
——而……有的人即便你用大把的光阴和艰苦的付出来考证也不可深触其内心,比如唐林。
“妖精”逐条心念:
“除开般配的俊朗外貌,就平时的行为作风来看,此人性情开朗豪爽,并非呆板迂腐之流。”
“从其对女子的态度来观,此人并非滥情之徒;从其对朋友的细节来辨,此人待人真诚。”
“从他刻意隐瞒身份的事实来定义,此人没有特别地卖弄自己的财富,算得上内敛。”
“再从他数次出手救人的事例来查,盗版的岷山吾与原装正版的岷山吾也相差无几。”
“我欠了李珮瑶这女孩莫大的债,除非逆转其平凡的人生方能偿还!李珮瑶能得此人胜过她心心念念的方剑数倍。”
“机会就摆在我面前,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若是就这样将他拱手让给姜垚敏,岂不可惜!”
“人生苦短,再另寻一个比肩或凌驾于方见之上的人谈何容易,小心把自己眼下这副不堪岁月摧残的身躯熬成了残花败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