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事情,被污染,细分,然后社会再次分工。三个人里面一个人负责给另外两个人烧饭,另一个负责给其他两个人洗衣,最后一个负责给另外两个人打扫卫生,形成劳务交换,才会有GDP,资本主义才在物质极大丰富的时代依然顽强活了下来。
也就是靠人的“作”,不凑合,活了下来。
对于先污染,先摧毁,后治理,顾诚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了。
“说不定……还真有这种可能性。那让我想想看,怎么对付吧,马克要搞黄-赌-毒,拦是拦不住的,我们也不可能亲自下场去抢……不如这样?”
……
当天晚上,李莹加班到很晚。
第二天一早,她就拿出一份解决方案,丢在顾诚案头。
“其实,两个月前,从我估计到马克受支付宝红包的启后,准备自己创业时,我就意识到他将来有可能找一个在米国这边有网络支付资源和资金的大佬投资——前天他拒绝了你给他投A轮之后,我认为这种可能性空前高涨了。
所以我想试探一下,把他拟定要说服的最优潜在投资人,拉拢到我们这边来,你看这个事儿行得通么?”
顾诚拿起来扫了一眼,看到文件上写着一串名字,眉毛微微一挑:“你认为,扎克伯格会找的最优投资人,是彼得蒂尔?”
对于彼得蒂尔,顾诚怎么可能不熟悉?
那是PAYPAL的创始人,也就是“米国版支付宝”的创始人。顾诚从创业之初,就跟这家伙的轨迹颇为相似,何况顾诚前世还反复读过彼得蒂尔写的《从0到1》,那本书几乎是一切垄断谋求者的圣经。
不过眼下这个时间点,彼得蒂尔已经不是PAYPAL的老板了——两年前,互联网寒冬结束之后,彼得蒂尔就把他的PAYPAL以15亿美元的价格卖给了E-BAY公司。
当然,彼得蒂尔在PAYPAL公司占股还不到一半,所以这15亿美元并不都是他的。
卖掉公司之后,硅谷就蔚然出现了一伙以彼得蒂尔为的、包括几个原PAYPAL创始人大股东在内的天使投资人,号称“PAYPAL-MAFIA”(一般翻译为PAYPAL黑邦,但直译应该是PAYPAL黑手档)。然后在硅谷各种找潜力的牛逼项目做,
这伙人还包括后来做了X-SPACE火箭和特斯拉的埃隆马斯克,还有领英(Lnkdn)的大股东。
虽然PAYPAL已经被卖掉了,但是要说在米国这一亩三分地上,谁做网络支付的资源、技术最充沛,彼得蒂尔说自己第二,那就没人敢说自己第一了。
如此一想,这事儿貌似很有可能。
而且,看到李莹的分析时,顾诚的内心有一股历史的宿命感。
因为在另一个时空,彼得蒂尔也是FACEBOOK的早期投资者之一,如果没有顾诚的蝴蝶效应,他会在2004年底就给FACEBOOK公司投资50万美元。
仅仅这50万美元,在十年之后让他获利了2万倍,变成了100多亿美元(当然后面还跟投了好多轮,累计投了几亿。彼得蒂尔拥有的全部FACEBOOK公司股份,后来远远不止100亿美元,剩下的就是跟投产生的)。
“确实很有这种可能——你是准备试探一下对方,看看扎克伯格有没有和他在接触?如果有接触,我们就截胡过来?”顾诚沉吟着说。
“就是这个意思,我有把握帮你试探出来,不过后续具体截胡……难度就比较大了,彼得蒂尔和我们交情不深,扎克的项目看上去又很有前途,要想说服彼得蒂尔跟我们利益绑定……只能用‘允许他入股YY网’这个诱饵,来逼对方二选一了。如果你坚持不愿意接受外部投资,那我就只能放弃了。”
李莹说着,自己也是左右为难。
她常年滞留米国,而且只管着YY网着摊子事儿,对于顾诚如今在国内的一些密谋并不清楚。
所以,她也不知道顾诚已经在内容产业上和黄易的丁三石达成股权合作了。
在李莹眼里,顾诚还是两年前那个对股权一毛不拔、极度仇恨金融界股权投资的小顽固。
顾诚也知道自己初期的表现过于根深蒂固了,便半开玩笑地说:“怎么?我看上去像是那种驽马恋栈豆的人么?不就是让彼得蒂尔入点股么,如果有利于整体布局,我不反对。我只有一个要求——入了股,就要体现出入股的价值。我从来不会仅仅为摆平敌人就允许外人入股,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我是不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