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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一百一十九事发

云裳的事虽然有靖王妃的设计,但自己也在里头推波助澜了,染尘师太还真怕云浓一个善心,叫自己停手呢,“这丫头到现在都没有吸取教训,怨不得别人了。”这种成天上蹿下跳

从染尘师太告诉云浓落雁峰会有行动之后,云浓便再没有心情领略什么王府风光了,恹恹的跟着染尘师太走赴午宴,这次靖王妃是做足了功夫,连客人们午后宴息的地方都准备好了,染尘师太将云浓看得紧,没有叫她到胡氏身边去,而是跟着自己和慧安长公主一起到了靖王妃给她们准备的西风阁里。

“师太,云二姑娘,”她们进了西风阁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个小丫鬟匆匆进来,“奴婢看到好像是靖王妃领了人往外院去了。”

“知道了,咱们这就过去,”染尘师太示意灵珀赏了那丫头一锭银子,冲云浓道,“走吧,咱们也去看看,想来是出了什么事了。”

今天不过出来赏个荷花,怎么也不顺遂?慧安长公主有些不耐,“唉,乱死了,早知道我今天叫你们到我那儿去了,来这里没个消停时候。”

“走吧,一起去看看,你可是长辈,不过去看看怎么行?”染尘师太一拉慧安长公主,道。有些事,还是需要这个忠厚有余的妹妹跟皇帝讲,才更有说服力。

“怎么样?成了么?”池霜撇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广宁郡王妃还有永寿大长公主一行人,做出着急的样子加快脚步跟她们拉开距离,一边小声问身边的王妈妈。

“奴婢看着她进去的,后来王爷也过去了,”帮着自己小姐算计王爷,王妈妈心里直突突,“娘娘,这事儿――”若是叫王爷知道了是自己小姐的手笔,只怕夫妻都没得做了。

“你不必害怕,今天的事全是云裳不好,竟然想着勾引王爷,盈墨楼可是王爷平时读书歇息的地方,王府里谁不知道?又在外院,”分明是云裳不守妇道为了攀龙附凤廉耻都不要了,跟自家王爷哪有半分干系?“小小一个郎中的女儿,竟然将主意打到王爷头上,做下这种寡廉鲜耻之事,这云家的门风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妈妈讷讷的附和一声,这才是自家王妃要的结果,那云家二姑娘算是再也休想进靖王府的门了,别说是侧妃,就算是姬妾,都不可能了,“那云家大姑娘呢?怎么处置?”

“有什么怎么处置的?待会儿云家老太太来了,只管将人交给她带走便是,我就不信云天和也是个读书人,还会叫她活着?”靖王妃冷冷一笑,曾经她也动了叫云裳进府的心,可今天看云裳对进靖王府费尽了心机,自己反而不能成全她了。免得真像自己乳母说的,前门拒虎后门引狼,最终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盈墨楼里靖王怔忡的看着一脸泪痕呆坐在榻上的云裳,他已经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和云裳到一处的了,只记得身边的小太监扶自己回盈墨楼来醒酒,而云浓却迎了出来,帮自己净面宽衣…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想到这里是自己在外院的歇息之处,靖王不由沉了脸。

听到靖王问她,云裳木然的转过头,目光空洞的看着门外,她想伸手去拿过榻边散挂的衣裙,可是拿到手一看却已经烂似破布,不由失声痛哭,完全没有心情去回答靖王的问题。

看云裳哭得可怜,完全没有以前爬床宫女得逞之后便想借机要求自己给名分的作派,靖王心里反生愧疚,柔声道,“你莫要哭了,是我喝多了唐突了你,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若是叫人发现了,于你我都没有好处。”现在最好的是赶快将云裳弄走,真不成的话,大不了将云裳云浓姐妹一并收了便是,想想云浓那样良善的性子,有个事事周全的姐姐护着,也是一桩美事。

云裳怔怔的抬头望着靖王,眼泪却止不住落了下来,“臣女并不知道如何到这里的,臣女只求王爷能查清是谁要害臣女,还臣女一个公道!”说着将那几件已经破碎的衣衫往身上套,“臣女这就走。”这个时候,以退为进才会真正得到靖王的信任,“臣女一年前就要在无垢庵出家的,原就不该应了妹妹的求恳和她一起到王府里来,”她抹了一把滂沱的泪水,“王爷您放心,今天的事儿再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臣女回去后,誓不再出庵堂一步!”

“我先叫人送你出去,你且等着我,我定会给你一个说法,还你一个公道,”靖王心里对云裳最后一丝怀疑也荡然无存了,他扬声道,“来人,田培安,”自己被人设计,做为身边的大太监,这个时候居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王爷这是要找谁?”紧闭的隔扇门被人一把推开,池霜面沉如水的进来,“田培安原本在前院伺候,可是有人跟他说他在外头的哥子伤了人被抓进了顺天府,他跟您禀报过的,”若不是自己先调开了靖王身边的大太监,云裳哪里会这么容易成事?

本来做了失德的事,靖王对池霜心里也有愧疚的,可是看到池霜一脸怒意的进来,还带了一帮子人过来看他的热闹,不由心头大怒,一把拉过榻上的凉衾将云裳盖了,“你做什么?滚出去!”

“王爷稍安勿躁,妾身之所以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也是不想王爷被这贱人所骗,背上□□大臣之女的恶名,”池霜冲王妈妈点了点头道,“盈墨楼的小太监都给我提来,问一问这为什么一个大活人进了盈墨楼居然没人知道?!”

“王妃?”如果现在再不知道池霜改变了主意,云裳就真成了傻瓜了,“您这是准备过河拆桥么?”

当初池霜的意思很清楚,比起弄进云浓那样的劲敌来,还不如让她云裳进府,而且,自己也不像云浓那么贪心,要什么侧妃的名份,而且今天的事,她也会为自己善后,直接将罪名推到靖王现在最宠爱的一个姨娘身上,自己也是相信了她的一石二鸟之计,才会为她所用的。

“什么过河拆桥?你的意思是本王妃叫你过来的?我是王爷正妻,夫妻本是一体,本王妃为什么要往王爷身上泼脏水?而且,就算是我这么做了,你一个礼部郎中的女儿,自幼饱读诗书,在京城中也颇有贤名,就听我的安排了?”池霜鄙夷的一笑,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赶到的广宁郡王妃等人,“这里是王爷平日休息的地方,云姑娘好快的腿脚,竟然摸到这里来了!”

听池霜一通话下来,靖王看向云裳的目光已经满是惊诧,他转到到屏风后穿好衣服,“来人,将云家大姑娘带下去审了,看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池霜提醒的对,今天的事闹出来,不论云家和云裳打的什么主意,自己都是被人设计的那一个,并不是自己酒后失德,想到这儿,他停在临窗的紫檀木条几前,一指沉香已尽的青铜博山炉道,“将这香灰拿去验了。”

“王爷!”云裳哆嗦的站起身,惊恐的看着已经变了面孔的靖王,“臣女并无所图,只求王爷相信臣女是被人所害,”说着便向靠墙的及顶填漆戗金四君子博古架一头撞去!现在唯有一死,可以一证自己的清白了。

“快拦下她!”如果云裳死在了靖王府,那自己就真的是满盘皆输了,池霜大喝道。

胡氏这些品阶不高的命妇被安排在离外院稍近些的客院中,因此比云浓她们先到,待云浓随了染尘师太到盈墨楼的时候,只看到头破血流晕在地上的云裳,还有跪在她身边的战战兢兢的胡氏,还有一地的狼藉。

“祖母,大姐,”现在云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然心里鄙弃云裳无耻,可是到底是姐妹,该有的姐妹之情在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还是要表现一下的,“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靖王一看到云浓进来,只觉得无地自容,如果不是将云裳当成云浓,他也不会犯下这样的疏忽,再看与云浓同来的染尘师太和慧安长公主,靖王就更紧张了,今天的事情一定要说清楚,不然传到皇上耳中,再误会了自己,“小王见过姑姑,师太,唉,王妃,你来说吧。”

见该来的人都齐了,池霜面沉如水的向慧安长公主和染尘师太福了一福,“姑姑,师太,咱们还是到下面偏厅里坐吧,有些事情,还是大家当面说清楚的好,”说到这儿她试了试腮边的泪水,“也怪妾身太过大意才叫人得了机会,只是我家王爷真真是百口莫辩啊。”

“王妃娘娘,还请娘娘请个大夫过来,就算是要定我姐姐什么罪名,也要人活着才可以定吧?不然会叫人以为有人要‘死无对证’呢!”云浓站起身定定的瞪着池霜,她不相信池霜是真心喜欢云裳才三番五次将悟尘师太请到王府讲经的,也不相信没有池霜的纵容云裳有本事自己摸到盈墨楼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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