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叶窝心,“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见完她,我就去找你。”
结束通话后,素叶重新站在镜子前,照了能有一两分钟的样子,然后抬手将长发放下来,又重新坐回到梳妆台前,上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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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从网上下载了不少家常菜的菜单,每一道步骤都学得有模有样,她现在毒瘾发作的时间越来越短,今天,直到中午了还没发作。
素凯早早就起*了,然后去了健身房,在健身房健身的时候,也不忘带上手机,以防叶澜随时出现状况。
等到家时,已是菜香满桌了。
洗了手,两人的午餐安静而恬淡。
只是,叶澜欲言又止。
“你想问什么?”素凯这阵子因为不上班,有空就去健身房健身,胸肌和臂肌显得愈发地健硕和发达,他冲完了澡,穿了贴身的背心和家居长裤,一头利落的短发,十分精神。
叶澜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筷子,问,“那具尸体……真的是我哥吗?”
当她听说了叶渊的死讯后,倍受打击,已经没了叶玉了,但现在,连叶渊都没了,叶澜觉得一下子掉进了黑暗之中。
这些天她都在做梦,梦里全都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的场景。
就像是中秋家宴,虽说大家看上去面和心不合,但,至少大家都还在。
每每醒来,她都捂着被子哭泣。
素凯停下筷子,思量了一会儿,然后抬手给她夹了一口菜,轻声说,“叶家已经签字了。”
最开始,连年柏彦都拒绝签字,因为尸体实在是难以辨认。但几天过去,叶渊没有出现,更没有绑匪打来勒索电话,所以,叶家人也不得不承认现实,在单子上确认了叶渊的死亡。
这的确很难让人接受,但,事实如此,素凯也不得不跟叶澜说实话。
叶澜的眼眶又红了,吸了吸鼻子。
素凯看出她有意隐忍的泪水,一阵心疼。他是个不大会哄女孩子开心的男人,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觉得,很多安慰的话都变得苍白。
“我不想大哥死……”叶澜像个孩子,无助。
素凯重重地叹气,他是做警察的,又何尝不想看见那么多的杀人案呢?伸手,轻声道,“澜澜,过来。”
叶澜乖巧地坐到他身边。
他将她拉入怀里,轻声安慰,“难过的日子总会过去的。”
叶澜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可泪水还是掉了下来。
“吃饭吧,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证一天三餐的饮食。”素凯知道她哭了,拿过纸巾,低头给她擦眼泪。
叶澜乖得像只猫,静静地坐在那儿,让他帮着擦泪。
等好不容易想点其他的事后,眼泪这才止住。
“素凯,我今天到现在还没有毒瘾发作,我很担心……”她的嗓音有点沙哑。
素凯给她夹了块鱼肉,是鱼腩的位置,大块地都夹给她,说,“这说明你的毒瘾越来越小,是个好现象,前一阵子你是每天规律性的犯毒瘾,接下来的日子,有可能是隔三差五了。”
她的戒毒进程远比纱卡要简单和容易得多,纱卡现在毒瘾虽说减轻,但还是每天都会发作,只不过,发作的频率没那么多,时间没那么长了。
而叶澜,看样子体内的毒品残留正在逐步消失。
想到这儿,素凯心生寒意。
那些人只是给叶澜扎了几针,她的毒瘾就会这么严重,如果这种东西流到市场,流到中国,那么将会有多少人受害?
想到这儿,素凯的目光严苛了起来。
“我真的会好吗?”叶澜生怕自己一辈子都会这样。
素凯放下筷子,捧起她的脸,“比你严重的都好了,你说你能不能好?”
“那我好了之后……”她喃喃。
素凯凝着她的脸,没说话,就只是专注地看着她。
叶澜被他目光的温度灼烫,低下头。
她不敢去多想好了之后会怎样,其实,这件事发生在她身上,她有了自卑。
素凯却早已确定了心思,伸手将她重新揽在怀里,温柔地说,“澜澜,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我会用心地来保护你。”
叶澜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咚咚狂跳的声音,甚至感觉,脸颊的毛细血管都在扩张。
抬头,看见他手臂的伤痕。
有咬的,有抓的……
伸手轻抚,心里跟着疼。
素凯却轻轻拉过她的手,笑道,“已经不疼了。”
“对不起。”叶澜依旧深深自责。
素凯低头吻她的脸颊,她有点轻轻躲闪的意思,他便作罢了,温柔低语,“所有毒瘾发作的人都一样,当时都不会有理智去控制一些事。”
叶澜点头。
素凯突然想起了她在家毒瘾发作的时候,问,“上次你是用了白粉,觉得跟你之前注射的感觉一样吗?”
叶澜想了想,摇头。
“你感觉不一样?”
叶澜努力想了想,“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压根就不记得当时的情况。”
“你当时不知道你母亲给你用的是白粉?”
叶澜摇头,“不知道。”
素凯沉定了下心神,问道,“叶玉被害那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吗?”
叶澜迟疑地看着素凯,不明白他为什么提及那晚的事了。
“那晚你也毒瘾发作了是吗?”
她想了想,轻轻点头。
“当时保姆也在?”
“应该……在吧。”她模棱两可。
“你爸爸一直陪着你吗?”素凯问。
叶澜老实回答,“我听见爸爸的声音了,应该是一直陪着我的。”
“那伯母呢?”
“我也听见过她的声音。”
“你确定他们两个都是整晚陪着你的吗?”
叶澜警觉,看着素凯,“你是在怀疑我父母?”
素凯顿了顿,然后搂住她,“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父母不应该让你吸食毒品。”
“素凯,你别蒙我,我不是小孩子。”叶澜抬头,盯着他的眼睛。
闻言后,素凯只好说实话。
“好,我承认,我的确有点怀疑伯父伯母。”
“你怀疑他们?你怀疑他们什么?他们杀了叶玉?又或者他们杀了叶渊?”叶澜有点情绪激动,“不可能的,我爸妈都是好人,他们绝对不会杀人的!”
素凯安抚着她,“你别激动。”
“他们是我父母,我怎么能不激动呢?”叶澜红了眼眶,“他们一向很疼叶玉和叶渊的,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我也只是说说。”
“说说也不行。”叶澜哭了。
一看这架势,素凯哪敢再多说下去了?赶忙打住,跟她道歉,哄劝,“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别生气了。”
叶澜任由他拉着自己,等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后,才说,“素凯,你别怀疑我爸和我妈行吗?他们真的是好人,绝对不会杀人的。叶玉死的那天晚上,他们都在一直陪着我。”
素凯知道现在她说什么都属于意气用事了,搂紧她,连连哄劝。
可心里,那股子不详的预感愈发扩大了。
叶澜最开始的回答绝对是真实的。
那就是,她只听到了叶鹤城和阮雪琴的声音。
听见声音,未必就是见到了人。
而就算是见到了人,也未必是整夜都见到。
试想一下,如果叶澜毒瘾发作,或在毒瘾发作后已是累得筋疲力尽时,就算叶鹤城或阮雪琴有一个不在她身边,她也是不清楚的。
那么,叶鹤城和阮雪琴就没有所谓的在场证据。
警察当时给叶澜做笔录的时候,叶澜那么肯定地跟警察说可以证明叶鹤城和阮雪琴在场,那绝对是出于下意识的袒护。
而事实上,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确认他们当晚到底在不在场。
这,很可怕。
素凯的面色变得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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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赶到后海的餐厅地址时,正好是十二点。
吃饭的最佳时间。
只可惜,对象令人不舒服。[ban^fusheng]. 首发
打远就能看见乔伊坐在那儿,很是精致的穿着,那双高跟鞋更是今年巴黎时装周走秀的新款,抬手轻掖发梢时露出耳垂,那耳垂上璀璨一闪,很荧蓝的光,上好的钻石。
素叶暗自吸了一口气,上前。
乔伊见她来了,十分愉快地冲着她招手,等素叶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后,乔伊的目光里全都是惊艳,“素医生,每次见到你都光鲜亮丽的啊,哦,除了第一次咱们认识。”
第一次认识,是在年柏彦的小岛上。
素叶当然记得。
自己最狼狈的一面被眼前这个看似无心却精明得很的姑娘看见,着实是件令人讨厌的事。
“在年轻的小姑娘面前,我总要挽回一点脸面不是吗?”素叶待服务生倒了一杯桔花茶后,抬眼看着乔伊,笑了笑,“还有,我现在已经不是素医生了,我的事怕是闹得人尽皆知,你也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你要是真想称呼我的话,直接叫我年太太好了,再或者,文雅一点儿,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