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时,乱兵头头觉得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决定给高夫人一个薄面,于是呼喝着让手下的营兵们按原路撤离。
一场差点让自己家破人亡的危机至此终于得到化解,高宏图愤怒之余也是一阵后怕。
乱兵闹事非同小可,京营几百年下来早已失了锐气,向来安稳,如今突然生变,要说幕后没有指使之人,打死他都不信,一定是阮大铖,马士英那帮无耻奸臣捣的鬼!
高宏图一脸的愤愤之色。然而只是一瞬间,他又长叹了口气。明白这点又能如何,此刻的他已经自身难保了。南都出了这档子事儿,他这个户部尚书当其责,轻则去职,重则下狱问罪。那是一点疑问都不会有的事儿。
果然,第二天,如雪片般的奏疏就已经送到了朱由桦的书案上,几乎全是弹劾高宏图玩忽职守,激起兵变的奏疏,还有要问罪刘孔昭和赵之龙,及严惩乱兵的奏疏,也有不少递高宏图辩解鸣冤的奏疏。
前者以马士英的亲信居多,上到都察院左督御史李沾,下到监察御史李冲、兵科都给事中杨文聪等人,几乎倾巢而出;中者大多是礼部尚书顾锡畴、吏部尚书路振飞等中立派所奏,后者毫无疑问是以吏部侍郎大学士吕大器、工部尚书大学士姜曰广为的一批东林党了。
然而,不管那些东林党们再怎么声援,高宏图终究罪责难辞,不处罚难以堵天下悠悠之口,朱由桦下令将其就地除职,押入刑部问罪。
赵之龙,刘孔昭两人也很快组团亲赴殿前请罪,朱由桦以渎职罪将两人各降秩三级,罚俸一年,同时解除了两人的兵权职务,回家闭门反省。当然,这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实际上刘,赵二人知道他们不会闲赋太久的,不仅毫无损失反而会收获丰厚,皇帝许诺掌管户部后,每年给京营加饷二十万两,这些饷银不用说,肯定是要进他们自己的腰包的。
对那些肇事的“乱兵”,朱由桦处理的就更不留痕迹了,事先早已收罗了不少替死鬼准备替他们挡罪了,事情一出,审讯十分迅速,不到三天就结案,全部押到了菜市场斩示众,直让那些东林党们无半点话可说。
随着高宏图,史可法,张慎言,刘宗周等东林实权大佬的先后离去,内阁里只剩下了姜曰广和吕大器两个战斗力平平的庸才了,重要的权力部门不是被马士英及其亲信占据,就是被中立派占据。东林党们在内阁呼风唤雨的时代结束了,余下的只能苟延残喘了。
朱由桦也如愿以求的拿到了户部财权,同时也控制了内阁和吏部,取得了用人权,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皇帝至尊!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自穿越以来,从来没有这么舒心的一天!
朱由桦心情舒爽的同时,并没有掉以轻心,万里长征,毕竟才迈出了第一步。
鞑子铁骑咄咄逼人,南侵再即。中枢吏治、财政,军政还是一片混乱,再加上藩镇拥兵自重,不听号令,这情况下,想驱逐鞑虏,光复江山,还真是颇有难度啊!单单对付一个东林党,就耗费了大量的精力。以如今的局势,一个应对不好,到时候怕是想再做一匹夫不可得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