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一副苍老的模样,但却精气神十足,说话的声音一点也不显老态。
慧远大师推门而入,施了一礼道:“什么都瞒不过师兄,适才宝殿之中的确是有菩萨显灵了,是文殊菩萨的神像起了异象,事情是这样的......”
说着他将刚才自己所见所闻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听到李修远说佛的存在是劝人向善,而不是为了贪图世人供奉时,释空大师睁开了眼睛,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最后听到世人的贪婪强加在菩萨和佛的身上时,他又忍不住唱了声佛号道:“善哉善哉,红尘之中也有如此知晓佛意之人啊,那位施主有如此慧根如果不进庙修行那真是可惜了,贫僧驻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若是能再最后教导一位这样的人,那贫僧亦是可以放心离去了。”
“师兄竟起了收徒的想法么?不过那位施主却不是平常之人啊,我适才看见那位施主说完了这一番话的时候弯腰给菩萨上香,那文殊菩萨的神像竟活了过来和他对拜了一下,以此回礼。”慧远大师道。
释空大师有些诧异道:“菩萨显灵竟是因为如此?”
“真是。”
释空大师感叹道:“罪过,罪过,连菩萨都要礼让的人贫僧又哪有那样的德行去教导他呢,不知道那位施主的姓名叫什么?连菩萨都尊重的人贫僧也应当为他念经九遍,以此回馈,当做一点微薄的心意。”
“那个公子姓李,具体的名字我并不知晓,只知道他不是京城认识,像是南方来的士子,可是这个时候又不是进京赶考的时候。”
慧远大师道:“若是师兄不介意的话师弟可以去推算一二。”
姓李?
南方来的?
当即,释空大师脸色微动,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又见到师弟准备用佛门的神通去算那人的跟脚,当即忙制止道:“师弟,不可,此人天机蒙蔽,神鬼难测,任何懂得法术之人强行推算的话必定遭到天谴,
难道你修行了一甲子此刻想引来雷霆击打么?”
“什么?竟会如此?”慧远大师吓的急忙收了神通。
仅仅只是推算就会引来天罚,这不是比皇帝的运数还难琢磨?
“阿弥陀佛,贫僧早该想到了,算算时间南方的那尊圣人也该来到京城了,只是贫僧施法早到一步,而他耽搁了一段时间而已。”释空大师说道。
“南方的圣人?那人就是师兄提起过的李修远,李圣人?”慧远惊道。
饶是多年修行的心性也泛起了波澜。
释空大师说道;“应当是他错不了了,不过贫僧也不敢肯定,但也八九不离十了,也只有他才能让菩萨回礼啊。”
“师兄所言甚是。”慧远平复了一下内心说道。
“既然是这位李圣人来了,那贫僧又怎么能不亲自招待呢?劳烦师弟去把白云唤来。”释空大师道。
“是,师兄。”
释空大师要带着徒弟白云一起去招待李修远。
本来以他在寺庙之中的地位除了必要的布施,讲经之外,他是可以不接见任何人的,除非是皇帝亲临,不得已他才会现身。
可是李修远不一样。
人间的秩序会因为他而改动,世上鬼神的命运会因为他变化,天下的局势以及未来的种种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如此大的影响力,又有哪个修行之人不介怀呢?
不管如何,这必要的礼待是不能或缺的。
但是在这个时候。
禅院的一处院子里,钱钧和张邦昌还有李修远等人却是寻到了之前因为躲避悍妻而借宿在寺庙之中的高藩。
高藩一个人靠坐在庭院的台阶上,喝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酒水,一副借酒浇愁的模样。
“高兄,你这是怎么了,才两三日不见为了变的如此的颓废了?”张邦昌大惊道。
“是诸位来了啊,在下有礼了。”高藩醉醺醺的站起来施了一礼,但却又因为站不稳跌坐了下去,然后低着头摇晃着脑袋:“在下心中畏惧啊,听闻家中妻子已经在派遣仆人打探我的下落了,只怕很快这里
也不得清净了,现在我可真不知如何是好?”
“连佛门清净之地也不能让我清净啊,不如一醉方休算了。”
他没办法违背心中的德行去休了那悍妻,唯有躲避,而躲避不行却只有一醉方休,什么也不去想了,能得片刻宁静是片刻。
李修远见到他这样子既有些好笑,却又有些钦佩。
这年头能如此坚守自己内心的底线而不动摇的人真的不多了,他不是没有办法摆脱悍妻的困扰,只是迈不过自己心中的那道关啊。
“高兄你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不如让我替你做一回和事佬,看看能不能劝劝你的悍妻?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觉得这世上不可能有如此顽劣的人,真的要如此的恶待自己的丈夫。”李修远想了一
下决定帮一下这个高藩。
不是因为他可怜,而是他坚持的品德值得自己称赞。
“李兄,这事情不是你能解决的。”高藩失望的摇了摇头。
旁边的张邦昌却是道;“高兄,上次在酒楼之中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李兄有抓鬼除妖的本事,也许也有劝人改邪归正的能耐呢?你受你悍妻困扰已久,何不让李兄试试?即便不试,你的那位妻子也很快会寻
到这里来,这样下去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啊。”
“对,对,对,李兄他有特殊的本事值得一试。”钱钧也道。
朱昱也劝了起来。
他们都十分相信李修远,觉得他有本事化解两人的恩怨。
这种相信有种几乎盲目,不是一个理智的人该有的,可是明知道这一点放在李修远的身上却又不一样。
这大概就是魅力所在吧。
“那就试试......”高藩听到众人相劝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方才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
“这就对了,不去尝试怎么知道你的事情不能够得到解决?你我都是好友,我怎么忍心见到你这样痛苦下去。”张邦昌道。
高藩感激无比道:“此事若成,几位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张邦昌笑道:“你要感谢的不是我,而是李兄啊,他才是有真本事的人,我们不过是多几句嘴而已。”
李修远此刻却是有些尴尬起来。
自己只是试着去帮帮而已,没想到他们就这么相信自己的本事,话说这家庭感情的事情便是神仙也理不清啊,他哪里有绝对的把握,又不是去诛杀妖邪。
若是打杀一些恶鬼恶妖的话,那他定然信心满满。
不过既然话说出去了那就不能收回,他也想看看和大宋国的悍妻是怎么个悍法,今日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