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宋祁进了书房,久久也不见出来。
严绪做好饭。想了想,还是去叫他吧。不过,应该怎么打破沉默呢?有点纠结,微微紧张的绞着手,走近书房。书房并没有关,他正对着窗户,在打电话:“菲琪,我相信你的能力,而且,B市你也比较熟悉,由你去开拓那边的市场,最合适不过。”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沉吟了会儿,答道:“好吧,我明天跟你一起到B市看看。”听到此处,他身后的人,双手颓败的垂下,眼里水光隐约。那头继续说着什么,他认真的听着。她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眼里的波涛愈加汹涌,最后,终于失控,低落到浅绿色的地毯上,晕开两朵花。不自觉的揪紧垂在身侧的两手,苹果绿的围裙下摆被揪得皱得厉害。这就是所谓的外调吗?连他自己也一并调了过去。她无力的闭了闭眼,安静的转身离开。
回到客厅,饭菜还冒着热气,她已经失掉了胃口。想要倒掉,终究觉得可惜。于是,一个人,坐下来,一粒粒的数着米粒。丝丝缕缕的酸涩,从心底漫上来。小小的一粒米饭,梗在喉咙,艰涩难咽,她不自觉的又红了眼眶。扫了眼桌上的饭菜,基本没动。这一餐,这番心思,终究是浪费了。叹了口气,放下了碗,正想把饭菜撤掉,那人却出来了。看到了桌上的饭菜,走了过来。严绪没看他,转身进了卧室。看着她跟自己错身而过,视自己为空气,他的眼神黯了黯,微不可察的一声叹息,然后,拉开椅子,坐下,吃饭。
严绪拿了衣服去洗澡,经过饭厅的时候,眼睛不自觉的扫了下。方才,她基本没动过的饭菜,已经被那人风卷残云,一扫而光。甚至,她刚刚剩下的那碗饭,也进了那人的肚子。他是猪吗?吃这么多!那人吃饱喝足,正收拾碗筷。她那些心爱的碗碟,不会又遭毒手吧?她有点担心。家里大概又得换一套碗碟了。转念又想:会不会,某天,这里连女主人都要换了?
坐在浴缸里,泡了不知道多久,水温都有些凉了,她才慢慢的起身,擦干了身体,穿上衣服,出来。
打开门,她被罩在一片阴影下。抬头,是他灼灼的目光。他在这里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