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儿说的可是那楚轲?”
“嗯。”平阮儿点了点头,然后对苏姨说道:“这才刚过了半个时辰,今天出了这么多事情,姨你都没好好休息。这样吧,我在这儿候着,你先下去眯会儿,等猴子那头好了我再叫你就是。”
“我下去也睡不着,何况今天下午没怎么动,也不觉得累。对了,你的手好些了没?让我瞧瞧。”
平阮儿扬了扬被纱布裹着的手腕道:“刚刚才抹了药,这药倒是好闻,估计不久就好了,不用担心的!”
苏姨正要说什么,巧儿却走了进来,说道:“姨娘,参汤来了。”
“赶紧把参汤喝了,补一补。”苏姨指着那一碗参汤命令道。
“从命……”平阮儿只得苦着张脸埋头喝汤,她要是不喝,耳朵边肯定少不了念叨。
喝完之后,她看苏姨眼中还是少不了担忧,忙捡了些军中的糗事讲给苏姨听。本来事情没怎么好笑,但经过她夸张的表情和手势,一下子便变得滑稽可笑起来。
诸如猴子如厕忘带厕纸,然后被宁有意和她戏耍,让军中的兄弟免费围观了一把苏大将军的白屁股;诸如苏姨给她寄的京中簪缨子弟的相亲人物图后来都变成了兄弟们骑射的靶子,射中心脏满一百箭可以获得参见苏珉和宁有意的机会,射中眉心满一百箭则可以直接拜见平阮儿;诸如有一次她混进了一个小兵营视察军情,结果遇上突袭的敌军,于是在防御的几天中只得和一个呆头呆脑的小虾兵挤通铺,后来那小虾兵知道她是女的之后死活要娶她,再在知道她是鼎鼎有名的平大将军之后为了保住她的清白便要自杀,最后好歹被猴子和宁有意给劝住了……
诸此种种,听得苏姨心中好笑不已,当年她被侯爷救起的时候阮儿不过五岁,直到阮儿十一岁时她也生活在驻地,对于军中生活也十分熟悉,对于阮儿和珉儿两人的顽劣更是知之甚深。她都可以想象珉儿被围观后顶着厚颜冷脸将士兵赶走,事后暗地里给阮儿和宁有意使绊子的情形。不过她又不禁有些心疼,军营里哪有这么多好玩的事?这些,无异于是苦中作乐罢了!
硝烟一起,干戈一动,那么每一次出战都极有可能是生离或死别,也许就是昨夜还顺在身侧的兄弟,今日便被斩落马下、踏成肉泥。无数的鲜血,意味着无数等待中的家庭的眼泪。昔日,侯爷不也是意气风发的带着士兵前去迎战,结果回来时已是奄奄一息,最终丢下阮儿一个人……
“郡主,少爷已经好了。”一个暗卫突然现身说道。
“姨,你先去,我去厨房端药!”平阮儿起身前去扶起苏姨,说道。
“也好,巧儿,咱们先去看看。”
巧儿赶紧走上前来扶住苏姨的胳膊,然后两人便朝北辰院的方向走去。平阮儿也直接朝厨房走去,邓嬷嬷刚巧盯着时辰熬好药,正捧着药罐往碗里倒。
“好了?”平阮儿走过去问道。
“嗯,郡主小心烫!”邓嬷嬷见平阮儿直接将碗端到托盘里,不由得有些胆战心惊。
“没事儿,皮厚实!”平阮儿说完便端起托盘直接飞奔朝北辰院走去。
“药来了!”平阮儿人未至声先至,下一瞬人便踏进了房门中。甫一进门,便看到了一副美男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