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爵,便连这个和硕额驸的职位也一并夺去,他根本不在乎。所有的虚衔都收走了,这样才好。满族皇帝封的爵位,不如他这个实实在在的喀喇沁王,而和硕额驸?他本就已经不是了,或许,从來都不曾是。
“阿玛?阿玛!”忽然感觉到牢门一阵晃动,噶尔臧睁开眼睛,看见昕薇泪眼朦胧得站在牢门口。狱卒打开牢门,她迅速冲了进來,抓住了他的胳膊。他猛然一惊:“薇丫头?你怎么來了!你不是回喀喇沁了吗?他们。。。他们把你也抓过來了?!”
“沒有!”昕薇擦了擦眼泪道:“是他们放我进來探视的,我放不下阿玛,这些日子都呆在京城里,阿玛,阿玛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了,阿玛怎么会被关进牢里?阿玛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
“丫头,别哭了,反正阿玛早晚要进來的。”噶尔臧用袖子擦了擦昕薇的脸。
昕薇的眼泪越擦越多,扯着他的袖子急急道:“什么早晚要进來的,阿玛你快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快说呀,你快说了!”
“这事情现在阿玛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阿玛好歹也是喀喇沁的王,你皇外祖父不会对阿玛怎么样的。。。”噶尔臧怜爱得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好了,这么大的姑娘了还整日哭哭啼啼的。”
噶尔臧不说,昕薇也隐约知道些缘由,毕竟京城里头都传开了,说额附噶尔臧在端静公主的丧妻**,抢占民妇,这才被抓到京城來了。可是这传闻她一点都不信,她拖着噶尔臧的袖子边哭边求道:“阿玛,求求你告诉我额娘到底在哪里,现只有额娘才能救出阿玛了!”
噶尔臧满脸错愕,嗔道:“你这丫头说什么疯话呢,你额娘早就已经死了!”
“不。沒有,额娘沒有死,阿玛休要骗我!”昕薇大声道,“我亲眼见到了,额娘的棺材里是空的!”
噶尔臧愣了愣,忽然笑了起來,“傻丫头,你难道真的以为你的额娘还活着吗?”
“什么意思?”昕薇难以置信得看着噶尔臧,“难道。。。难道。。。”
噶尔臧沉痛得闭上了眼睛:“你额娘,的确在康熙四十九年那年三月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
昕薇仍是不信,仍不停的摇着头说:“可我看到,那个棺材里分明就是空的啊!额娘或许是出走了啊。。。”
“昕薇!”噶尔臧沉声唤道,生生打断她的话。“你额娘患病的样子你也看见了,难道你也觉得那是假的吗?”
“额娘。。。。”
噶尔臧重重叹了一声道,“你娘那时的确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灵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昕薇摇着头,眼泪簌簌的落下,这么多年,她都一直以为额娘沒死,她紧紧扯着噶尔臧追问道:“既是如此,既是如此,为何不把额娘放进棺椁中安葬,额娘的尸身那个时候又在什么地方?”
“事已至此,我就不瞒你了。”噶尔臧闭起眼睛,“你额娘在临死之前,回光返照之际,带着我与她的一封休书,由你的染衣姑姑悄悄带离了王府。她离去的那日,已最多活不过三日。”
“什么?”昕薇顿时感觉到五雷轰顶,震惊得喃喃不能语。
“你娘在嫁与我前另有所爱,是死活不愿做我妻子的,可是圣旨赐婚,她不可抵抗亦不能抵抗。谁知,她所爱之人就在这送亲队伍中随她一起过來了。私奔未遂,那人逃回了京城。后來,你额娘好不容易开始接纳我,并已孕有我的孩子,谁知那人竟再次出现,两人仍然藕断丝连,那时我年轻气盛,此事我断不可姑且。便将你额娘锁了,派人将那人杀了,原以为从此可断了你额娘的念,孰不知,你额娘便因此记恨我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