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正赌气的伏罗丸也顾不上赌气了,扭过头来急切的追问。
“犬夜叉,他是人类和妖怪的孩子,半妖是永远也无法成为真正的纯血大妖怪的。”朴树精一点点的说着,“有些事情是你们可以做,但是身为半妖的犬夜叉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嗯?”杀生丸挑眉,“什么事情?”
朴树精道:“比如说,你和你的纯血弟弟,无论你们陷入多么危险的局面,你们都绝对能够保持冷静,不会失去自我。”
“切,”伏罗丸不屑道,“哥哥怎么可能那样?”
朴树精微微一怔,轻笑小,“好吧,也许吧。”
“什么也许,”对这一点,伏罗丸出人意料的坚持,他固执的瞪着自己金色的眸子,再一次的重复,“我说过了,哥哥,绝不会!”
“嗯,不会。”朴树精再次微笑,说真的,那张干巴巴的树皮脸笑起来真的比哭好看不了多少,但是这次笑容明显要比刚才的真诚多了。
“哼,这还差不多。”终于勉勉强强的接受了对方半是道歉半是肯定的回答,伏罗丸重新靠回杀生丸的怀抱。
“但是,犬夜叉是不同的,”朴树精的声音也严肃起来,“他是半妖,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为了自救,他体内的妖怪之血就会觉醒,进而控制半妖的身体。也就是,变身。”
兄弟两个对视一眼,交换了个原来如此的眼神。
“然而,”朴树精继续道,“从你们父亲那里继承而来的大妖怪的血,对于一个半妖而言实在是太过强大。”
“那又如何?”杀生丸右手揽住怀里蠢蠢欲动的小家伙,示意朴树精继续。
“变身的时候,犬夜叉会变得敌我不分,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一直到将眼前的所有生命全都杀死为止。如果不断地变身的话,那么,他总有一天会彻底迷失自我,沦落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怪物,一直战斗,直到身体完全崩溃为止。”
“当然,你们的父亲不想要看到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他才把能够封印犬夜叉妖怪之血的铁碎牙留给他。”
已经走出好远了,但是伏罗丸脑海中一直重复着刚才朴树精所说的最后几句话“所以才会把能够封印犬夜叉妖怪之血的铁碎牙留给他”。
封印妖怪之血么,所以,并不是父亲太过偏心、欺负哥哥,而仅仅是为了保住那半妖的命喽?
无论如何,在有了这么一个理由之后,自打知晓铁碎牙存在以来一直愤愤不平的心情,终于奇迹般的好了一点点。
既然自己和哥哥都无法使用铁碎牙,那么,即便是一个很蹩脚的理由也好啊,只要知道父亲并非是故意欺负哥哥,就好了。
于是回去的路上,伏罗丸的心情以一种几乎是令邪见心惊胆战的程度高扬着,唇角的弧度一直都没有放下过来。
而这一反应所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杀生丸大人心情也很不错。
但是杀生丸殿下很快就发现,自己果然就不能有片刻的松懈!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小东西就不见了踪影,再感应就发现他竟然已经在大前面!还跟一个陌生的味道在一起。
“伏罗。”很快便追过来的杀生丸,平静的语调中流露出来的是毫不掩饰的不悦。
“哈,哥哥!”迅速分辨出来自家兄长大人并未真生气的伏罗丸开心的转身,挥挥手,伸手一指,“看呐哥哥。”
“嗯?”略一打量,杀生丸也就大约明白自家幼弟之所以会这么感兴趣的原因了。毕竟,活死人,可是不常见的,不是么。
这两个家伙你来我往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另一位主角可不开心了。
“你要做什么?”桔梗暗自为自己刚才的大意后悔,想的太入神,竟然连最基本的警觉都忘记了吗。整个人在伏罗丸一张脸突然出现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完全清醒,浑身的弦绷得紧紧的。第一次见面是偶然,那么这次呢?对方又有什么目的?
“喂,你受伤啦?”并不回答她的话,伏罗丸问出了个令在场其他两人都颇感意外的问题。问完之后还不算,又摇头晃脑道,“啧啧,看看呐,还真是狼狈呀。”
的确,刚经过一场颇为艰难的逃亡的桔梗,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一头乌黑的长发也有一点点凌乱。
伏罗丸的话又让即便经历了一切还是脊背挺直的桔梗回想起了刚过去的事情,巫女服宽大的袖子遮挡下的拳头死死捏紧,奈落!哼!
她仍是难掩高傲地抬起头,半是嘲讽半是怨恨的冷笑,“不过就是具用死人骨灰和泥土拼凑而成的身体,有什么可以伤的?”可以伤的东西,柔软的东西,温暖的东西,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随着那把火,烧光了!
“哦,”伏罗丸十分赞同的点头,也不安慰也不怎样,表情很是认真。
对上伏罗丸这个从不按照常理出牌,而且也不丝毫知道其所图何物的对象,桔梗也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她就发现了一点熟悉的东西:“四魂之玉?”
“四魂之玉?”显然是对这个名字尚有些陌生,伏罗丸反应了一小会儿才回过神来,之后一副才明白过来的样子,虚虚一抓,“你是说这个啊。”
几片紫色的碎片在白皙的掌心闪烁着令人迷醉的光芒,一瞬间,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周围的森林隐隐多了几分躁动,不过还是忌惮与杀生丸二人的强大实力不敢动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