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可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如此残忍的人，也许她一直都是，只是现在才发现。

“师傅大人！等陆小凤这件事完了，我便开始跟你学剑，不过记得给我假期啊！不然我怕百花楼的花魁被人强抢了去！”

虽然不知道百花楼的花魁是何人，但西门吹雪也不在意，他只在乎这个人会不会好好学剑而已，“看情况，别叫我师傅，我并不打算收你为徒。”

言可纠结了一下，“……那好吧，吹雪大人……”

陆小凤：“噗——！你那是什么称呼？！”

言可白了陆小凤一眼，“孤陋寡闻的小凤姑娘。”

陆小凤：“……”你才是姑娘，你全家都是姑娘！

花满楼微笑看着言可，哪怕是黯淡无光的眼睛里都盛满了温柔。

看着这个样子的花满楼，言可真想给自己一个巴掌，她知道这样吊着人家不好，但是她现在工作还没有结束，所以绝对不能够出错。只能等到工作结束之后再来了断……到时候她觉得自己一定不止想要给自己一个巴掌了。

和西门吹雪分开后不久就听到了上官飞燕的歌声，他们虽然没有听过上官飞燕唱歌，但是听过上官飞燕的声音，所以便认出了这是上官飞燕的声音。

陆小凤看看言可，果然言可的推测是对的，上官飞燕没事，但是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山神庙里有一块布料，上面散发的香味正是上官飞燕身上的。言可挑了挑眉，大概是因为花满楼从未碰过上官飞燕的头发，所以着才用带着香味的布料吧。

然后就是那具尸体，以及“以血还血！”“这就是多管闲事的榜样！”两句话。

陆小凤眉间有着少见的怒意，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看着这话了。

“陆小凤！”言可忽然出声。

陆小凤看向言可，言可说道：“你先冷静下来，你先想想我们之前分析的。”

陆小凤一愣，之前遇到这事情的时候，他几乎要把言可之前分析的全都推翻了，因为若是大金鹏王真的只是觊觎别人财产的话，又怎么会将自己人杀了来做这种事。

“这江湖上有多少人知道你陆小凤，有多少人知道你的性格？”言可问道：“你本就喜欢凑热闹，本就喜欢惹麻烦，本来就是越挫越勇的人……若是别人本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他们会怎么做？”

陆小凤沉默了一下说：“小可，你似乎从一开始就否定大金鹏王，也是一开始就将他们放在坏的一方，也在引导我朝那边想……为什么？”

“只是因为他们从花满楼下手引我过来么？”

言可一愣，“你在怀疑我？”

陆小凤不说话。

言可没有生气，反倒是微微一笑，“你会怀疑也是对的，因为你是陆小凤。你问的这个问题我只能够回答你，这是我的直觉。你可以相信我说的，也可以不相信，结果可以告诉你我有没有骗你。”

花满楼上前来握住言可的手，言可抬头看到花满楼担心的表情，回握了一下花满楼的手，“我没事。”

当然不可能真的没事，陆小凤不是她的目标，但是她是把陆小凤当做朋友的，被朋友怀疑，能好过到哪里去。但是查案这种事，本来就是要把可疑的人都放在怀疑目标中的，所以言可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不要生气。

在乡村野店喝酒吃饭的时候，遇到了等在这里的上官雪儿。

不管花满楼是不是五十岁了，陆小凤是不是有个姑妈，总之这个小姑娘让人印象深刻。

“我没说谎，我真的看见上官丹凤用飞凤针把柳余恨杀了！”上官雪儿急切的想让别人相信她，奈何她平时就爱说谎，狼来了的故事一向都不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陆小凤无奈道：“所以说其实你真的是我姑姑，花满楼真的五十岁了。”

言可看着上官雪儿着急的样子，忽然伸手摸摸上官雪儿的头，“我相信你。”

上官雪儿眼睛一亮，“真的？”

言可点头，“我相信你看见了这一幕，但我也相信，柳余恨现在没有死。”

上官雪儿懵了一下，不懂言可究竟是什么意思。

“当然，你姐姐也没有死。”言可说道：“至于死掉的究竟是谁……”忽然看到上官雪儿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的身后，她回头，看到了面目狰狞恐怖的柳余恨。

【柳余恨的神情却很安详，声音也很柔和，看着雪儿道：“你在外面若已玩够了，就跟我回去吧，王爷特地要我来接你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