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死死的盯着王守中,整个身体都散出强大的压迫力,如果换做胆怯之人,这时已经坐立难安了,只可惜如今他选错了目标,对方从始至终都是没有一点畏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早已凝结,冰冷的吓人,不过,不知想到了什么,易如又重新做了下去,拿过一瓶酒,沉默的一口闷下。
微微一笑,王守中也陪着他干了一小瓶烧刀子,自己这位老哥活的很憋屈,十分憋屈,这点他在刚认识易如时就看出来了,至少如此一个豪放、粗犷的北方大汉不应该在这里,在这个能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江南水乡,他的归属在塞外,在大漠,在关东,在那些能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地方!
然而他被束缚了,束缚在了这里,所以他不爽、压抑,他在积攒着怒火,只等有一天,这片土地再也留不下他,想必那时的怒气点燃的火焰会分外妖娆吧,也不知让他沦落在此的人,是否可以容得下着吞天之怒!
还真是,有趣啊……
当然,这些事只是王守中看在眼里的,至于事情的真相,他没兴趣,就像易如也从来没试探过他的背景一样,纵然那只是个普通的家庭,但也是一种尊重。
固而,那幕后之人,那火烧过后,都与他无关,以前是理智拒绝了出自身能力范围的事,现在则只是单纯的想看看易如的选择。
别看二者表面很熟络,但实际上,易如只是缺了个可以暂时宣泄情绪的局外人,这个人可以是王守中,也可以是李守中,只要是个聪明又顺眼的人就好,前文说了,他有些与外表截然不同的细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交心呢,只是恰当的时间遇到了恰当的人,在内心,易如未必没有想过这是送给对方的一场造化,能与他同桌,本就是一种荣幸,虽然当事人不以为意罢了。
王守中对于这点也十分清楚,但他现在又何尝不是在看着易如的选择,就像那句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如今有了实力后,他也有底气作为一名观众了。
还好的是,抛开这些看似难以接受,却十分现实的想法后,两人至少在此时是纯粹的,他们享受着与一个似友非友的人在一起的时间,就像开始所说,无所求,所以平等,所以有了现在这场酒席。
没有非人的体质,还是正常人的易如在喝下了五小瓶后,就放缓了喝酒度,而作为陪酒之人,王守中也随之放慢了步调。
与平时在一起谈天说地不同,也或许是之前几句话的原因,两人突然没了想说的,只是单调的重复着喝酒的动作,除了每喝完一瓶,都会把酒瓶倒置外,再没半点沟通,眼中虽然还映着对方的身影,然而思绪却不知飘哪去了。
可惜易如终究还是个普通人,无法做到当年卡夏与王守中的壮举,不知什么时候,酒瓶已从他手里滑落,身体晃了两下,便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嘛,真是个固执的人啊,宁愿把所有的事都抗下,只等有朝一日爆出来,也不肯露出一丝软弱,如果这种时候你有平时聊天打屁的心态,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啊。”将瓶里的酒一饮而尽,王守中也靠在了椅子上开始假寐,宴请的主人都睡下了,客人怎能不守礼?
第二天大早,易如的身体动了动,打翻了几个酒瓶,出一阵脆响,听到声音后,他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入目的便是同样刚望来的王守中,“嘿嘿,你小子深藏不露啊,昨天竟然没拼过你,下次,一定让你先倒下。”
“天生的,你羡慕不来,再怎么下回都没用。”
“啧,你知不知道这话多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