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儿一路跑到了瀑布的下面,整个人站在了瀑布里面:“天……”她跪坐在里面。
黄复生收起折扇,默默的站在她的后面,从刚刚她从水艇居出来他就一直跟在后面,也听到了皇上刚刚说的话。
蹲下身子,一手放在她肩上安抚:“夏儿。”
苦儿回身扑到他怀里,哭出这些日子的恐惧与心痛。
黄复生任由她哭着,目光有些深远。轻拍着她的背脊:“夏儿,和哥哥离开这里,我们还有我们的事情要做。”
站在不远处的水艇手上青筋外漏,那个男人是折扇公子,就算是化作了灰他都认识。
苦儿回去的时候夕阳已经西下了,她回去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听到声音她向着后面走去。倚在树上看着少爷和公主在哪里吟诗作对,真的是一对璧人不是吗?只要少爷对公主好,她冒貌似没有害人的理由的吧,就算苛刻也只是对下人而已。而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手上即将染满鲜血的人。这么想着好像也就释怀了,转身离开了这里。
水艇回头看着离开的人,目光深远,就这样走了吗?
“表哥。”沈若素写完之后看着自己表哥,笑语盈盈。她也看到苦儿了,看来表哥并不是非她不可的。
水艇回神,看着她写的对子:“公主文笔过人,秋菊,先送公主回去,天晚了,怕是贵妃娘娘会着急。”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凉亭。
沈若素气恼的丢了手里的毛笔,不就是苦儿那丫头回来了吗,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水艇回到房间没有苦儿,去了厨房她正在做晚饭,湿掉的衣服也已经换掉了。
苦儿抬头微笑:“回来了,我还想着等我做完饭你能不能回来呢。”
水艇转身回了房间,他怕自己一个不忍不住就对他发了火。
笑容落下,他现在面对自己都没话了吧。微微叹息一声继续做饭,也没有几天了,忍忍就过去了。
水艇躺在床上,下午的画面一直挥之不去,他突然起身去了外面。
水管家看着自己房间里的少爷,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来问苦儿的问题:“苦儿自然有家人,我买下她的时候是她哥哥重病,我才以白两纹银将苦儿买了下来。”
“买下苦儿时可有说过期限?”他想到了流月姐姐,流月姐姐卖入王府十五年,那苦儿呢?
“没有期限,苦儿在王府就没有奴籍,她哥哥自会回来赎她。”
回来赎她?回来赎她!难道折扇公子就是她的哥哥,那么:“可是亲生大哥?”
水管家不解的看着自家少爷,那自然不是亲兄妹,但是他不能在王府中开口说这个:“应该是吧,我见他们兄妹之时是在京都破庙之中,苦儿一直都是叫那人哥哥的。”
应该,他要的不是应该两个字。转身离开:“我知道了水叔。”他疾步回了水艇居,正撞到要出去的苦儿。
苦儿皱眉:“你去哪里了?我和秋菊春花找了你好久。”
水艇清咳:“我是少爷还是你是少爷,有这么和少爷说话的吗?吃饭吃饭。”
苦儿在后面恨不得一巴掌拍下去,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但是谁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水艇吃饭的时候总是在看苦儿,这件事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帮她夹了菜放到碗里:“苦儿,你进王府十几年了,我记得你说过你还有个哥哥对吧。”
苦儿点头看他,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低下头继续吃饭:“嗯,还有个表哥。”
表哥?表哥!水艇突然觉得表哥表妹啥的最不靠谱了。先是自己和表妹莫名其妙的婚事,现在她又出来了一个表哥。而且还是一个和自己相差无几的男人,他开口:“你表哥什么时候回来。”
苦儿心里一阵紧缩,这是想要让自己离开了吗?她低着头掩饰着自己眼眶的微红:“快了吧,表哥说等他有些钱就回来赎我。”
已经回来了不是吗?他在心里冷笑,他的苦儿也学会骗自己了。不想开口,但还是说了出来:“你要离开了?”
苦儿手顿了顿才开口:“对啊,等表哥回来我就要离开了,正巧少爷和公主的婚事也近了,苦儿走了还有公主可以照顾少爷,苦儿也放心了。”
水艇放下筷子,有些气恼,她就这么巴不得自己和公主成亲是吧。自己好和那个表哥双栖双飞,他就不信自己留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