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微亮,下人们便已收拾好了行礼。
顾明乐和凤卿站在马车前,秦氏满脸不舍,拉着顾明乐的手朝凤卿道:“卿儿,伯母把乐儿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
凤卿点点头,说得认真:“伯母放心,卿儿一定好好照顾乐儿,伯母放心!”
秦氏对凤卿是放心的,只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点点头,看着顾明乐:“乐儿,要经常给娘亲写信。”
顾明乐柔笑着点头:“娘亲也要照顾好自己和弟弟。”
“听闻那药引在一群恶霸手中,你们万事要小心。”顾老爷嘱咐,儒雅的脸上带着些许不放心。
“爹爹放心,我们定会万事小心。”顾明乐朝向父亲。昨日父亲唤她与凤卿去书房,便是提及药引之事,安阳城中有人传闻在徐州见到了能治凤寒之病的药引,不管是真是假,她与凤卿都要前去一瞧。
“沈梅雪的事,就有娘亲多费心了。”顾明乐倒没想到自己当初救下一个麻烦,思及此,眼光撇了眼凤卿,似乎这麻烦是他当初故意设下的。
凤卿自然明白顾明乐这一眼的含义,急忙讨好一笑,上前扶住顾明乐:“我们走吧。”看向顾老爷和秦氏:“伯父伯母放心,卿一定会保护好乐儿,不叫她受任何伤害和委屈。”
顾老爷和秦氏皆是点了点头,挥手:“走吧。”
顾明乐和凤卿上了马车,宝菊和泠尘坐在车辕之上,脖间还有些绯红,好在昨日敷了药,唤了大夫,问题不大,过段时日便能消了。
沈梅雪在屋里听到凤卿离去的消息,恨得咬牙切齿,将秦氏叫人送来的嫁衣给剪了,气得秦氏当即叫许嬷嬷再去冯府提醒一番
很快到了顾明乐离去后的第三日,沈梅雪要嫁去冯府的日子。
婚礼很简单,一顶小红轿,几只小箱的嫁妆,从冯府的后院抬了进去。外人也无可厚非,毕竟顾家与沈家并无亲故,顶多也只能算是旧识,如今秦氏这般做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进了冯府,没有大肆排场,只有几桌喜酒,沈梅雪直接被抬进了新房。
刚被按到床上,沈梅雪还不敢动弹,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周围没了动静,才动了动身子,伸手把头上的红盖子给掀了开,见屋子里除了她再没其她人了,大概都出去吃酒了。
轻手轻脚走到了屋子门口,往外探了探,并没有人,新房显得有些冷清。
沈梅雪死死捏着手里的红盖子,她不能就这样认命,被关在屋里时,她听守门的婆子说了,世子爷是去了徐州,徐洲离安阳只有三四日的路程,她现在赶过去也许还能追上!对!她不能坐以待毙,那冯千户是个怎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
想着,眼光紧紧敛了起来,在嫁妆里翻了翻,将身上的嫁衣换下,又拿了几件衣裳和一些首饰银子,包好了,便走到门口,开门偷偷摸摸的张望了一番,天色已暗,来往的下人都离这里很远,没有人注意新房。
沈梅雪趁黑逃了出去,趁着冯府还有些宾客,便从后门溜了出去,一路往安阳城外而去。
此时,顾明乐和凤卿已到了徐州城门口。
在城门口迎接的是一名穿着绿色锦衣的少年,手挂宝剑,十分俊朗。
“鑫儿,好久不见。”凤卿朝着少年笑道,十分熟捻的模样。
少年亦笑:“卿哥哥安好?”看向顾明乐:“这位便是嫂子!”上下打量过,又笑道:“如此佳人,怨不得能把卿哥哥治住了。”
顾明乐看着眼前的少年,凤卿提过,他曾至徐州,结识了这名少年,年纪虽小,为人却潇洒不拘,颇有几分少年轻狂的意味。
“鑫少如此俊年,怨不得身边能有如此红颜。”顾明乐的眼光看向了少年身边的少女,粉衣墨发,十分清秀,眼光始终停留在少年身上,就连凤卿也只是一眼而过,想必这女子的整颗心都在少年身上了。
粉衣少女听到顾明乐的话,脸色微微一红,才将眼光收了回去,细细的打量着顾明乐。
少年依旧神色随意,晃了晃宝剑,笑得阳光:“嫂嫂真会说话!卿哥哥,嫂嫂,快请进城,鑫儿已为你们准备好酒菜!”
凤卿点点头,打趣:“我便知提前通知鑫儿是正确的!”
“对了,信中所说,传闻七色花药引在徐州城出现,鑫儿可听闻过?”一路走进城内,凤卿边问道,神色虽显得随意,那双凤眸之中却能瞧出微动的急色,毕竟凤寒的病情拖不了许久。
少年颜鑫的神色也正了几分:“鑫儿确听人提及过,似乎是徐州城里的一群山中恶霸,得了一颗神奇的种子,落地便能生根开花,且能开出七种不同颜色的花。”顿了顿:“只是如此神奇之事,鑫儿听过也只当做笑话,并未当真。昨日收到卿哥哥的书信,鑫儿便命人前去打探了,似乎确有其事,但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