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书房,墨渊怔忪的看着手上的文书,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王爷。”司徒薄已经能够跟常人一般的自如走动,也开始渐渐为墨渊分担一些事情。
他知道,王爷从景德楼回来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司徒先生,你说,本王该如何做?”
司徒薄被问得一震,他看了眼墨渊手上的文书,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摄政王给王爷的盒子里有两张纸,而这两张纸对于王爷来说,却有千斤重!
一张,是王爷封地临边的一个镇子的所属文书。
另一张,则是休了王妃的……休书。
“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墨渊记得自己看见盒子里的两张纸上的内容时,惊愕了。
“在上面那张印章签字,另一张,就是你的。”墨战说得理所当然,就像是让墨渊休了顾容裳,是一件再应该不过的事。
“墨战,你用一个繁茂的通商大镇换一个被休的女人?!”墨渊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看清眼前的男人。就算顾容裳是他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那也没有花那么大的代价换回的必要!
“晋王只说,愿,不愿便可。”
愿不愿?
如果是换做过去,他会毫不犹豫的点头了。
那可是一个大镇,他一直想要拿下来的大镇,可那却是墨战的封地。
现在,只要他休了顾容裳就能够得到,他又为什么会犹豫?!
“王爷,若是得了这个镇子,对王爷的大业如虎添翼啊。”司徒薄艰难,却又理智的说出这些话。顾容裳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让他赔给她这条命他都是愿意的。
可是在这样的大事上,他却比墨渊理智得多。
墨渊攥紧手上的休书,闭上眼将眸中的那抹痛色隐藏。
“本王知道该如何做了……”
……
三天后。
顾容裳被关的那扇柴房门被人打开。身上依旧被点着穴的顾容裳被带回了菡萏院。
满儿红着眼拿着一件干净的衣裙走了进来。
“王妃,奴婢,奴婢替您净身更衣。”
墨渊怕顾容裳中途会闹,就点了她的哑穴。这会儿看满儿红着眼圈,欲言又止的样子,真是急的抓心挠肝的。在满儿身后还有两个婆子全程跟着,但凡满儿想要说点什么,她们就会瞪眼,满儿就不敢再吭声。
给顾容裳上了妆,换了衣。就有两个婆子直接上前把她架了起来往外走去。
王府外,墨渊已经坐在马车上等候。
顾容裳被抬上墨渊所在的马车,感觉有些不对劲。
马车上,两人对立而坐。
墨渊看着顾容裳,眼神一瞬不瞬。
顾容裳被他看得心里毛,她怎么有一种这男人要把自己带去送死的错觉?
“莫要怪本王……”墨渊伸出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
这是第一次,他那么温柔的看着她,轻触她。
他没想到,那张黑丑的脸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粗糙,却是光滑得让他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