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城县是连接平阳府和泽州的通道,卡住这里,流寇就不能进入泽州。
流寇攻占曲沃并不能摆脱李景的围堵,想到泽州还得攻打翼城县,或者是绕路才能进入泽州。
因此只要翼城县在李景的手中,那么主动权就还在李景的手中。
着人询问了一下,得知袁可立正带人救治伤兵,李景急忙派人把袁可立接回县衙。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两名亲兵扶着袁可立回来。
看着袁可立憔悴的面容,李景心中一紧,急忙上前扶着袁可立坐下,然后倒了一杯热茶递给袁可立道:“先生,您受累了。”
袁可立接过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然后将茶杯放到桌上,叹了口气道:“真的老了,上不了战场了。”
李景默然,走到袁可立身后,轻轻揉着袁可立的肩头道:“先生!以后您老就坐镇指挥,打打杀杀的力气活儿就别干了!”
袁可立扭头看了看李景,见李景一副关切的模样,袁可立反手轻轻拍了拍李景的手道:“济民啊!你这口气可不大对啊!你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够婆婆妈妈的。”
李景摇摇头道:“做大事怎么了,做大事就不能婆婆妈妈的?您老是我的先生,在我心里一直把您当成父亲一样看待,做儿子的孝敬父亲,不行么?”
袁可立轻轻拍打着李景的手,叹了口气道:“济民啊!你带兵回来遇到流寇大军,没把他们怎么着吧?”
李景摇摇头道:“没有,我跟三十六营的领王自用谈了一会儿,把他们放回去了。”
袁可立点点头:“很好!做得很好!没有意气用事!听到城外的爆炸声,当时我生怕你一怒之下灭了这帮流寇。”
李景摇摇头说道:“当时看到流寇攻城,确实有灭了他们的心思,后来看到城墙未破,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袁可立默然,过了一会儿说道:“身为统帅,一定要以大局为重,不要计较一时之得失,有时即便吃点亏,受点损失那也算不得什么。咱们现在的目标就是拿下蒲州和解州,而拿下这两州以后,还需有人吸引朝廷的注意,因此,千万不能在此时把流寇打击过重。”
李景微微颔,他也是考虑到这个问题,才忍住灭了王自用等人的冲动。
忽然李景想起自己被任命为绛州守备,当下说道:“先生,马五自京城得到消息,皇上封我为绛州守备,您看这事儿我该如何应对?”
“皇上怎会知道有你这个人?而且还破格提拔你为绛州守备?”袁可立奇道。
李景苦笑道:“是曹文诏不知怎么撺掇着许鼎臣给皇上上书。”
袁可立哦了一声,琢磨了一会儿道:“曹文诏虽是粗人,但是做起事来还是很精明的,这是准备给你套个枷板呢。”
李景点点头道:“可不是么,只要我担任了绛州守备一职,那么绛州所有的官员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了。”
袁可立默默点头,担任了朝廷的官员麻烦就麻烦在这里,要知道绛州不是一个县,而是三个县,而且还有知州等等一大帮官员。
这么多地方官员怎么可能全部被收买?至于软禁或者监视根本就不切合实际。
因为这里面涉及到很多东西,比如说跟山西巡抚衙门打交道,跟山西布政使司打交道,跟各路剿匪的官兵打交道等等,都需要地方官员去出面,李景不可能自己出面做这些事情,这个时候很容易就把李景的情况给捅出去。
到时上面要拿李景问罪,李景反不反?
李景现在无官无职,偏偏手握重兵,只要李景没有暴露反意,地方官员绝不会自己给自己找事儿,更不会主动挑事儿,大家都不傻,惹毛了李景什么下场他们不会不清楚。
李景无官,那些地方官员还得毕恭毕敬地听他的,担任了官职反而诸多不便。
袁可立想了一会儿说道:“马五既然传来消息,想来朝廷的任命马上就要下来了,这事儿挡是挡不住了,关键是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