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屏道冒出了特别加粗加金的六个大字:号外!老大婚了!
嗯?下面冒出一连串问号。
是不是打错字了?昏打成婚?有人冷静地问。
可惜没有人回答,对方发出那条消息后就遁了,不知是不是躲在屏幕后面看大家的反应偷笑。
喂,谁住银河花园,发个确实消息。
刚才那条信息谁发的?哪个王八蛋隐身发世界消息?
假消息吧,老大怎么可能结婚?
就是啊,老衲给他算过命,他前半生作孽太多,这辈子就是孤寡终生的命!婚了也得离!
对啊,就算结婚也不会这么快吧?
不是说他前几天刚和一个女人逛街吗?
闪婚不幸福啊!!!
据说还是姐弟恋。
文鸽子总结:完了!闪婚+姐弟恋=必死恋情!婚后吵架兼偷腥妥妥的。
于是下面的内容开始偏题,一起去讨论闪婚和姐弟恋的合理和不合理性去了,似乎谁也没有把刚才的消息当真。
“一群蠢货。”周小影不屑地嗤笑一声,抬起脚丫子合上电脑,拽着沙发上一只胖熊起身回卧室了。明天就要开始上班了,真不爽啊。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牧九歌提前等在花无意门前,也没敲门,一直等到他出来。
“早。”
“早。”
“你如果后悔可以现在说。”牧九歌兜头就道。
“……走吧。”花无意领先下楼。
两人一路沉默,牧九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加上心里各种纠葛,整个人都有点莫名其妙的茫然和恐惧,坐在出租车里一直看着窗外风景,但窗外到底有什么她也没真的看进眼里。就连去哪里都是花无意跟司机说的,她都没有留意。
花无意则本身就是话不多的人,看牧九歌不说话,没有必要,他更不会主动开口。
一直到下车来到公证处门前,牧九歌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就不奇怪我前面刚拒绝你,怎么转脸又向你主动求婚?”
“那你愿意说吗?”
“……结婚是我出师的必要条件之一。”牧九歌把自己母族那边的古怪家传规矩简单说了一遍。
韩家绑架她母亲的事,她没说,她觉得这是她自己的事,没理由让外人再为她心烦,花无意肯不问缘由地跟她结婚就已经大大帮助了她。
何况就算告诉花无意,他又能做什么?找一群技术宅去抢人?还是贿赂或威胁法官把母亲的监护权判给她?
更进一步,就算花无意愿意和她一起赡养她母亲,且肯负担她的治疗费用,打官司也需要时间,而她母亲在韩家根本等不起。
“很好的规矩,这样可以最大可能地避免家传技艺因为没有后人而失传。”花无意一语点出苏家为何立下这样一个出师条件的原因。
“也许吧。”牧九歌告诉自己不要后悔,能这么快找到这么一个表面看起来还不错的男人已经很幸运了,更幸运的是他还有意和自己结婚。
但是她又忍不住想,花无意什么都不问她,是不是根本不关心她,他和她结婚是不是有其他目的,其实他并不是有多喜欢她,也许跟她一样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之类……
拍拍自己的脸,牧九歌告诉自己这就是一个协议婚姻,她既然没有为此投入感情,那么凭什么要求对方投入感情?
这样一想,所有不安和惶恐立刻全部消失,牧九歌冷静了,在走进公证处大门之前,她笑着对花无意道:“如果我们个性不合,一年后我们就可以离婚,你只需要忍耐一年。”
花无意忽然站住,抬起手指对牧九歌摇了摇。
什么意思?牧九歌不解。
花无意慢慢地开口道:“要结就一辈子,要么就不结。”
牧九歌失笑,“我是为你着想,也许婚后你对我的感觉消失,甚至看到我就厌烦……”
“你不是为我着想,是为你自己。”花无意打断她。
牧九歌勉强笑道:“我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吧?普通夫妻个性不合也可以随时离婚,我们只是有个一年的时限,之后离不离就看我们是否真的处得来。”
“养我长大的人曾跟我说过一件事。”花无意平静地道:“他说他一直到老都没有结婚就是认为自己一直都有选择,当和一个女人稍微有一点矛盾,他就想着肯定会有更好的女人出现,于是分手。之后他就这样一直在寻找着更好、更适合他的女人,一直找到他快要死了还是没有找到。最可悲的是他开始怀恋过去那些女人,尤其是第一个。”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也得承认很多夫妻都是因为婚后发现生活习惯和价值观等不一样而发生争吵,我的老同学中就有为了牙膏用什么牌子离婚的,还有为了举办婚礼谁掏多少钱、谁收礼而离婚的,还有我们小区里面为了买车、为了工作、为了和异性多少一句话之类就离婚的也大有人在,更不用说有婚外情的人。他们也不是没有恩爱过,他们……”
“我会负责所有婚礼费用,家里事你说了算,and,我不会有婚外情。”花无意看着牧九歌认真地道:“如果我和你结婚了,我不会再去多看另一个人,我会时刻告诉自己,我是有妻子的人。”
牧九歌喃喃道:“人生诱惑很多,现在不代表将来……”
“感觉诱惑多的人是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把自己妻子或丈夫当作了备选项,而不是唯一的必选项。根据统筹学和概率学,以后我确实有很大可能会看到遇到比你更美、更好、甚至更适合我的人,你也一样。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加深我们彼此的感情,坚定拒绝所有诱惑,只看彼此。”
“可是感情的事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如果我们个性不合……”
花无意淡淡道:“那只是放纵自己的借口。牧九歌,如果你和我结婚了,我不会和你离婚的,你要想好。”
说完这句话,花无意直接走进了大楼大厅。
牧九歌站在台阶上发呆,过了一会儿,她一拍自己脑门,怎么又变成她在纠结了?
“狡猾的家伙!”
牧九歌跑进大厅,一把抓住花无意的手臂,“刚才我们那样算不算个性不合、观念不同?”
“观念不同?”花无意挑眉。
“……好吧,观念基本一样。”牧九歌跺脚,难得女孩子气地道:“我明明是在为你考虑,怎么说到后来都是我的不是了?你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