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四处打量的丽娅吓了一跳,忙低头去看阮奶奶。
见她眼睛紧闭着,嘴里虽然喃喃念着,意识却并不是很清楚。
丽娅清清楚楚地听着她叫着木清竹的名字,想到了这个老人竟然在遗嘱上面立明了不让阮瀚宇娶她为妾,还说阮氏公馆已经不欠她任何东西了,可以想见这个老太太对她是多么的无情,又木清竹又是多么的庇护,这样一想,心里就嫉恨难平,看向阮奶奶的光堪称恶毒了。
话说这个死老太婆怎么这么能挺呢,都过了这么久还不死掉?她在肚子里嘀咕着说着,弯腰在她的床头找了起来,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床头上面放着一块古玉如意,看着成色不错,应该价值不菲,她的手从阮奶奶的身上越过去,正要去拿那个玉如意。
“谁呀?”阮奶奶的嘴里突然出了问声。
丽娅吓了一跳,低下头去。
阮奶奶竟然睁开了眼睛,直直地望着她。
那眼神虽然没有多少精神气,干巴巴的,却透着一股阴冷与威严,让丽娅不寒而粟。
她伸过去的手收了回来,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这时走廊上传来了说话声。
“淳姨,奶奶今天能吃点稀饭么?”那是木清竹温软的声音。
“太太,倒是吃了一点。”淳姨恭敬地答道,“哎,就是一天屎尿都要拉在身上好几次,身上的皮肤都起了水泡泡了,给她放护垫吧,老太太爱洁净惯了,总会用手扯出来。”
“哎,淳姨,真是辛苦你了,奶奶有你这样的贴心人照顾着,真是她老人家的福气。”木清竹想着淳姨的辛苦,还有对奶奶的照顾,甚至比季旋还要细腻,由衷感激地说道。
“太太,客气了,平时奶奶给了我不少恩惠,照顾她是应该的。”淳姨客气地说着。
这样说话间,二人就走了进来。
才刚进来二人的脸上都有了惊疑之色。
“奶奶,可要盖好被子,虽然是夏天,这空调也是很凉的,您这样的身子可不能受凉了。”她们二人望去,丽娅正弯腰在轻轻替阮奶奶盖着被子,亲昵地说着话。
木清竹与淳姨相互对视了一眼,满眼里都是惊惧之色:这个女人怎么进来了?
“丽娅,你怎么能随意进到奶奶的房间里来?”木清竹清了清嗓音,无比威严地问道。
丽娅听到了木清竹的声音,这才转过身来,脸上都是浮夸的笑。
“哟,姐姐,瞧你这话说的,我可是奶奶写进遗嘱的嫁给瀚宇哥的二夫人,奶奶对我的恩比天还要大,我当然也要关心奶奶,照顾她老人家啦。”丽娅扭了扭腰肢,夸张无比地说道。
遗嘱?
说到这二个字,木清竹的身子就轻颤了下,马上就想到了奶奶立的遗嘱,心里竟是一阵阵的难过。
“哼。”淳姨重重‘哼’了声,大声说道:“奶奶的卧房向来都只能是名正言顺的阮家媳妇或子孙小姐能够进来,那些什么小妾,情人之类的,是根本不能随意进到奶奶的卧房的,我希望有些人能够记住,奶奶这里是不欢迎这类人的。”
淳姨这样说着,就朝着丽娅说道:“现在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奶奶有我们照顾着,请你马上出去。”
她算是毫不客气的请她出去,对于丽娅,淳姨看着都是不喜欢的。
丽娅眉眼一挑,看了眼淳姨冷冷地说道:“你这老女人一点规矩都不懂,我可是家主的二夫人,还是奶奶亲自立的,为什么就不能来看她,照顾她了,你不过是个佣人而已,哪有资格跟我说话呢。”
淳姨听到这话,心中一睹,脸上黑,她照顾阮奶奶这么久,莫要说这阮氏公馆的人个个都对她尊敬有余,就是连阮奶奶本人都是对她非常看重的,从不敢对她说什么重话,可今天一个如此不要脸的女人竟敢这样骂她,真把她气得不轻。
“住口。”木清竹在旁边听得太不像话了,忙厉声喝住了她,“丽娅,你不要得寸进尽,现在能让你住进阮氏公馆那都是老董事长的恩赐,你还不知好歹在奶奶的房间里口出粗话,实在太不像话了,告诉你,从今天起,再也不允许你进入到奶奶的卧房,否则我会叫保安把你从墨园里清理出去,赶到翠香园的工人房去,不信,你就试试看。”
木清竹狠狠瞪了丽娅一眼,表情严肃认真。
“木清竹,不要太过份,你也不过是奶奶指婚要嫁给瀚宇哥的人,我呢,可是奶奶写在遗嘱上面瀚宇哥非娶不可的女人,凭什么你就这么霸道,不尊重我?”丽娅强烈反抗道。
木清竹嘴角微微扯了下,眼里的光凌厉无比地望着她。
“丽娅,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真认为奶奶会立那样的遗嘱吗?”木清竹逼近一步,咄咄逼人地问道。
丽娅被木清竹的气势逼得后退了一步,心里呯呯跳着,不由问道:“你什么意思,想赖帐?”
“什么意思?”木清竹冷笑,“大家都心知肚明,奶奶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我们阮家不欠你任何东西,你不妨想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奶奶怎么可能还会让瀚宇来娶你呢?如果你要不信,那我们不如当着奶奶的面问问清楚,怎么样?究竟那遗嘱是不是真的,奶奶肯定会给出正确的答案的,虽然奶奶大多数时候意识都是迷糊的,但有时候还是会清醒的,放心,我总会把这个事情问个一清二楚的。”
木清竹毫不含糊地说着,丽娅那是听得越来越心慌,刚刚阮奶奶睁开眼睛看向她的目光在她脑海里浮现过,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来,她相信了木清竹的话,也不敢与木清竹直接对质了,只是强撑着说道:“告诉你,木清竹,我是不会怕你的,也是一定要嫁给瀚宇哥的,你阻挠不了我,走着瞧好了。”她这样说着,就神色慌张地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