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看了一眼血衣白少年,道:“你是何人?我连你都不认识,又怎么知道谁是你的徒弟?”
这话一出,将血衣白少年气的差点七窍生烟。只见他怒极反笑,道:“也不知多久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今天终于见到了一个不怕死的。”
苏明再次看了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说。这几个人,一看就都是心高气傲,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说话之间,也自然都是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语气,着实欠揍的很。
这时,那黑衣中年人,突然开口道:“白兄稍安勿躁。说起来,此子与我也有些过节。”当初在遗迹宫殿,分明是他偷袭苏明在先。如今见有人向苏明难,便也起了落井下石的心思。
血法白衣少年冷然道:“既然如此,你我今日便送他上路!”言语之间,丝毫不掩饰眼中浓重的杀机。浑身气势越来越盛,显然并不顾及在场的其他人。
“且慢!”一个仿佛不带丝毫烟火气息,清逸出尘的声音传来:“贫道有个问题,希望这位朋友能够如实回答!”
苏明看向那青衣道人,道:“什么问题?”
道人微微一笑,没有丝毫笑意,却显露出一缕缕杀意:“我太乙门流云道人,是否死在你手里?”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大惊。太乙门身为道门四大派之一,实力雄厚,惊人无比。门下弟子也大都天资过人,在修道界有不小的名气,流云道人亦是如此。想到近几天来的传闻,众人心中都是疑问,莫不成那流云道人真的被这名不见经传的生人杀了?真要如此,可就是捅了大篓子了。
那佛门三宗、道门四派、儒门五家、邪道七派,对一般的修道人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庞然大物。敢动其门下弟子,只怕到时候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明闻言,心中一动,道:“你是听到了白衣邪士燕无邪散播的言语吧?”待众人都以为他要反驳之时,苏明接着又道:“不错,流云道人是我杀的。”
青衣道人闻言,眉目间的出尘之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锋锐之极的气息,宛如一柄出鞘利剑,凛冽如霜,震人心魄:“我那师侄与你无恩无怨,你为何如此心狠手辣,痛下杀手?”
苏明淡淡道:“他想杀我,我便杀他!”
青衣道人仰天长笑,气势凌厉,说不出的迫人:“既然如此,我便杀你!”
苏明冷笑连连:“你想杀我,我便杀你!”言语之间,一股肆无忌惮、纵横睥睨、勇猛无畏的气势散开来,直上天际。
“这位施主好大的煞气!好大的杀气!好大的戾气!”灰衣僧人感觉到苏明散开来的气势,顿时出声,声音宏大而平和,流露出一股慈悲之意。
苏明哈哈一笑,道:“这世间说来说去,不过一个理字。我平生从未故意伤人,但别人要杀我,我自然便杀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蝼蚁虽小,却也有偷生之念。大师,你说是也不是?此事与你无关,莫非你也想要掺上一手?”
灰衣僧人沉默片刻,双手合十,闭眼收心,道:“个人因果个人了,施主的因果,自然需施主自行了结。他日若是我和施主有了因果,再论不迟。”
这时,身穿金黄道袍的道人,却是一声长笑,道:“菩提宗的和尚,还是喜欢打机锋,不像贫道这般简单。实话实说,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你交出来,我便不与你为难。”
苏明笑道:“你这道人倒是痛快,合我脾气。先说我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是你想要的,再说,你想要我就给你?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般跟我说话?”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无语,觉得苏明当真是胆大包天,狂妄到了极点。
道人面上也挂不住,变了颜色,冷笑道:“口气不小,我看你今日如何收场!”
苏明丝毫不理会,径自看向了那儒服书生,道:“他们所想,我也清楚。不知这位兄台,是否也要与我为敌?”
儒服书生,目光扫视一圈,先后落在这几人身上,淡笑道:“邪魔外道,欲盖弥彰!不过都想知道那一间大殿里是什么东西罢了,还编出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可笑之极!我虽不才,却也不屑与你们同流合污,脏了我的手!”
话音未落,那几人面上都是变色。青衣道人冷喝道:“放肆!”
“放肆的是你!”儒服书生目光坦然,精气神柱冲天而起,沟通天地间无处不在的浩然正气,一字一句,仿佛都如千秋大义,重如千钧:“你敢说问心无愧?”手中书卷哗啦哗啦翻开,上面一行行文字浮现空中,色泽纯粹,放大光明。
青衣道人死死盯着他手中书卷,心中翻起滔天巨浪,面上却不动分毫,目光轻轻避开,道:“今日有要事在身,不与你一般见识!”
而其余几人,看着他手中书卷,眼神之中都不自主的流露出了一丝忌惮之意,尤其以黑衣中年人和血衣白少年来的明显。
苏明感受到书卷散开来的丝毫不比书生差上分毫的浩然正气,也是啧啧称奇。也不知是什么法宝,竟然如此神秘莫测,令众人忌惮不已。
看着这几人的神情形态,又看着外围许多人露出来的贪婪嫉妒等不怀好意的目光,儒服少年忽然大哭大笑:“人间道德,千秋大义,在修道人眼里,都是粪土!”
这场景,伴随着灰衣僧人的闭目不语,其余几人的杀机迸,还有外围形形色色的围观之人,也当真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