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浑然不知自己无意中坑爹了的米奥尼尔与以为成功把亲友们蒙在鼓里实际已被俩人出卖给另俩人的小粑粑在小饭厅外不期而遇,米奥尼尔很自然地伸出手,被海姆达尔抱进怀里亲热腻歪了一把。
(PS:“坑爹”还是看了留言才反应过来的,感谢亲们提供素材=3=)
父子二人携手走进小饭厅。
比二人先一步就坐的大粑粑看护儿子在小板凳的帮助下麻利地爬上椅子。米奥尼尔自打能逐步通过自身努力独立克服生活中各种小难题后,夫夫俩就没再刻意插手,何况还有希娜。
家养小精灵对待孩子比夫夫俩更小心周到,男人再细心也有疏忽的时候,虽然希娜不能称之为“女人”。
米奥尼尔捧着奶瓶嗍了几口——奶娃的最爱之一,然后环顾面前看似摊了一大堆实际没什么敦实分量的碗碟,琢磨着先往哪一个下手。
威克多放下报纸,海姆达尔眼尖地发现老爷看得是体育报纸,现在的斯图鲁松审判员对与魁地奇有关的信息十分敏感。
“骑士楼四周的保护魔法的试验期是不是到了?”威克多张口问的问题与魁地奇毫不相干。
海姆达尔点点头。
将近一年时间未使用的骑士楼,在一家三口搬回来前被夫夫二人重新叠加了他们能够使用的各种保护咒,并慎重地定下一个试验期,确定所有保护咒“运转”正常,期间为了动植物的安全和适应,没有着急把它们挪回来。
包括豆荚在内的动物小伙伴们如今还住在隆梅尔的花园里,就连四不像都没在第一时间送回——其实这娃有点乐不思蜀。
威克多又说:“昨天我和米奥尼尔在院子里画画时见到了那匹雄性独角兽。”
原来是独角兽爸爸坐不住了,想把一年未见的儿子接回去了。
“四不像家的‘危机’解除了?”相隔一年海姆达尔还是没弄明白独角兽爸爸把儿子送到人类手中的理由,真的只是因为四不像不愿与基友分开,顺便让四不像出去见见世面?
“昨天下午米奥尼尔午睡的时候我进森林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或者说安静得超乎想象,威克多想。
海姆达尔咬了一口香喷喷的华夫饼,“周末要去爸爸家,正好把大家接回来,还有银花火树和护树罗锅。”
或许是水土不服,也或许是换个地方需要重新适应等因素,银花火树在隆梅尔家的后院扎根以后没多久护树罗锅就进入了休眠状态,重新唤醒护树罗锅的方法不是没有,不过这么做容易刺激过度,让护树罗锅舍弃原有植物,夫夫二人再三思虑下与老爸达成一致——不管它让它睡。
为了给护树罗锅制造舒适安详的睡眠环境,多多马在定期翻土施肥时谨慎地把银花火树树苗所在的那一小块地隔离开,不做任何处理。
“大家要回来了?”米奥尼尔听懂了俩爸爸的交谈。
“对,周末把大家接回来。”海姆达尔说。
米奥尼尔咧着小嘴儿,开心极了。
习惯了动物小伙伴的陪伴,身边没有了它们,奶娃有些寂寞。
早饭接近尾声时,威克多说:“你昨晚在看挪威的魁地奇杂志?”
海姆达尔对老爷的问题没有丝毫防备,拥有丰富多彩精分体会的审判员如今能镇定自若地应对各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要是每一次都一惊一乍的,何谈将精分进行到底?
审判员表示他很蛋,不久的将来势必达到人分合一,不分胜有分。
“看了介绍钢铁鹦鹉的那段。”海姆达尔不禁唏嘘。“挪威的钢铁鹦鹉那时候多不可一世,集合了北欧地区所有的精英魁地奇好手,如今沦落到三流队伍了。”
当年比后来居上的法赫萨旗帜更有冠军相的钢铁鹦鹉在经历那一场魔药风波后元气大损,从此一蹶不振,去年更是从二流落到了三流。转眼由盛及衰,快得令人跟不上节奏,横扫北欧的强势犹如过眼云烟。
都是假药惹的祸!
丹麦的法赫萨真是捞到便宜了,钢铁鹦鹉若今时今日还和当年一样气势汹汹,轮不到法赫萨坐稳北欧魁地奇第一把交椅,挪威巫师本来就对魁地奇不感兴趣,钢铁鹦鹉的假药们事件更是打击了一批国内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粉丝。假药门一出,粉转路人,或干脆粉转黑。
挪威巫师对魁地奇的积极性近三年来降到历史最低谷,不知道两年以后的欧洲杯能否为挪威国内举步维艰的魁地奇业创造“死缓”的契机。
突然关心起钢铁鹦鹉?是看上队里的什么人了吗?老爷想到被挖角的前古树队找球手亚科.埃里克森。
无意间撞破了海姆达尔小秘密的老爷发现小粑粑掩人耳目的手法其实谈不上多高明,处处是漏洞,天天留线索,他之所以没看出不对劲是败在了海姆达尔对自己的充分了解上,还有自身贫瘠的想象力。
比如土豪肯尼的肯尼;再比如重复了至少三次的骑士,夫夫二人拍的北方彗星新系列扫帚叫“月食骑士”,冰脊克朗的新主场“骑士竞技场”,他们的小楼叫“骑士楼”……
先不去管刻意还是巧合,海姆达尔仿佛对“骑士”情有独钟。
在魁地奇界打拼数年的威克多比海姆达尔这个半路出家的魁地奇俱乐部老板信息来源广,看得也更透彻。
“目前的钢铁鹦鹉留不住人,留下来的巫师名气与实力的真实性水分颇高。”威克多看似漫不经心地说。
炒作出来的?海姆达尔陷入沉思,论自我炒作的妙不可言他可是很有发言权的。海姆达尔没觉得老爷糊弄自己,“人人都爱2000万”有必要黑一支三流队伍?
“相比之下新鹦鹉队倒是有几个不错的苗子。”威克多又“不经意”透露了玄机。
新鹦鹉是钢铁鹦鹉七零八落后,恨铁不成钢的真爱粉们自己出钱出力打造的业余魁地奇队,平时参加地区间的魁地奇比赛,因为挪威魁地奇业的不景气,新鹦鹉很难请到专业队伍与之竞赛——落难的钢铁鹦鹉自恃身份与他们划清界限,所以队伍成立以来不得不远赴海外作战,截至目前的成绩虽说不是名列前茅,也是可圈可点的,在欧罗巴大陆上打出了点名气,新鹦鹉的命名就是希望钢铁鹦鹉还有起死回生振翅高飞的一天。
海姆达尔知道新鹦鹉,没太在意,这“毛病”跟时下专业俱乐部老板们犯的病如出一辙,不把非专业归到可供选择的范围内。而且巫师们总是习惯把新鹦鹉与钢铁鹦鹉划上等号,虽然钢铁鹦鹉本身拒绝对号入座,可管不了悠悠之口。
海姆达尔也不例外,他一直把新鹦鹉看作钢铁鹦鹉的“青训营”,上人家的魁地奇定点培养学校招生,是不是挖得太明目张胆了?
先让一个助教随便编个理由去遛弯?
“哦,长见识了!”斯图鲁松审判员的面部表情生硬又夸张。
居然被这样的演技骗了辣么久,老爷给智硬的自己跪了。
“后天保加利亚队的比赛你来吗?”威克多问。
“你不是不希望我们去吗?”
老爷想了想,“也好。”
里格不去,肯尼会去。
“我一定在场上好好发挥。”大粑粑别有深意地捏了捏小粑粑的小手。
说到这个小粑粑就老有意见的。
“你可别再吃蓝色小药丸了!”昨晚的夫夫生活太*了,差点就HOLD不住了。
义正言辞的小粑粑选择性忘却昨晚是谁简直神缠。
“蓝色小药丸?”大粑粑表示不解。
“没什么,就是打个比方,不要纵.欲.过.度。”
尽管老爷最终还是不知道蓝色小药丸是啥,但听那意思是质疑他的能力,暗示他需要借助外力升旗?老爷的男性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
大粑粑眉毛一扬。
小粑粑菊花一紧。
二、
在教练团队紧锣密鼓的刨墙和肯尼主席的加隆开道的双重作用下,冰脊克朗组成了一支能满员上场的队伍——谢天谢地谢祖宗。站在还未落成的新骑士竞技场前,打着“望梅止渴”励志旗号的肯尼主席发表了人生中的第一篇魁地奇动员演说。
篇幅不长,没打头阵的主教练说得多;据说和主席私交甚密、今日作为特邀嘉宾前来出席活动的冰岛魔法部魔法体育运动司司长都比主席多讲了一句话。主席的讲话言简意赅,中心思想浅显易懂——
胜利!奖杯!金加隆!
还有一句特别强调——
“你们都是我准备悉心栽培的摇钱树,俱乐部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你们创造力争上游的条件,不要让我失望!”
众人鼓掌,俱乐部上下无一人因主席的无所顾忌心生反感,这和主席平时的举止分不开,即便最初略感抵触,时间长了麻木了也视为理所当然了。
得到采访邀请的记者们的闪光灯构成了连片的光网,冰脊克朗老板的演讲独树一帜,一句笼络队员讨好主教练的话都没有,更遑论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陈词滥调了,见惯了大场面的记者新鲜得嗷嗷叫。
站在骚.动人群中的斯诺不由得感慨万千,当年的小娃娃开始振动羽翼渐丰的翅膀了。
励志节目完毕后,大家原地解散,记者们在人群里穿梭,寻找可以深入挖掘的敏感话题。冰脊克朗的老板首当其冲,这家伙简直是绯闻八卦制造小能手,小报记者的灵感缪斯。
彼时,新入队的年轻人们在主教练的引荐下与肯尼主席套近乎,土豪肯尼不喜欢陌生人别有目的接近自己——很可能三言两语间让他损失金加隆,不过主席先生不排斥与自家队员和谐相处。
在与队员们谈话期间,土豪肯尼一派包容小辈胡作非为的慈祥长辈架势,让一旁的暗扣忍俊不禁。
“……你们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工作和学习上。”
斯诺找了个角落偷笑。
肯尼主席应付完争先恐后刷存在感的摇钱树们,蓄势待发的记者一拥而上。
“肯尼主席,您对新组建的魁地奇队抱有什么期望?接下来将如何安排?”
“肯尼主席,您看好谁担任冰脊克朗的队长?”
“肯尼主席,威克多.克鲁姆是否还在您的心愿名单内?”
“肯尼主席……”
土豪肯尼抬起胳膊来了个标志性的噤声挥手动作,习以为常的北欧的记者们识相的闭上嘴。
“关于魁地奇队的各项安排,稍后冰脊克朗的发言人会统一回答,我不参与队伍建设,那是教练团队的工作,请恕我无可奉告。”
还是有人不甘心被轻易打发,扯着嗓门喊,“关于威克多.克鲁姆……”
挣脱记者包围前,肯尼满腹心酸地说:“我的心意从未改变,克鲁姆来或不来决定权不在我手上。”
镜头恰如其分地捕捉到凄凉哀婉的一瞬。
肯尼溜到另一处,与偷乐完毕的斯诺碰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