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校长,感谢您给我在天泽学习的机会。”秦牧一躬到底,全然不见方才不介绍我就不认识你的样子。
陈庆甫刚想说点什么,猛然想起在面试开始前,连同自己在内三人自持身份的拿捏,以及面前这厮在通过面试的同时,气跑了老胡,挤兑了老沈,膈应了自己。悄无声息间,竟然已经找回来了场子。
手段,自是厉害的让人惊艳,只是这心胸……
“本来吧,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只是……”陈庆甫有些犹豫。
“只是没想到这么小心眼儿是吧。”秦牧倒是觉得没什么,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陈庆甫看着秦牧,用眼神告诉他“你这话我没法接啊。”
随即斟酌了一下,仍是说道:“年轻气盛可以理解。年轻而又有实力气盛的,更是难得。只是秦同学,毕竟我也是比你多活了几十年,人生在世,歧路总是要比坦途多。既然已经这般难走,又何必再给自己制造障碍呢?所以心胸,是素养,也是拐杖。”
作为最顶尖的教育家,只朴素的一席话,道便自藏其中。
秦牧思索,片刻后拱手:“受教了。”
不是不会反驳,不是不会起“宝剑锋从磨砺起”这样的高调,只是他知道陈庆甫的这番谆谆教导未藏任何私心,怼他,不厚道。
陈庆甫笑,欣慰的样子。
从面试的房间出来,沈教授带着秦牧去寝室。
因为之前提到的原因,天泽大学很大。建筑错落,间隔着大片大片赋闲的空地,种着草皮和绿植,也有疯长的花。
“天泽大学是一所中式大学。”
“嗯?”
“所以班级是按照天干地支来排序的。就像你将要去的癸班。”沈春芽说着看了看若有所思的秦牧。
“癸,揆也。如万物以藏,揆然萌芽。陈校长是希望我能深藏功与名,待到来日厚积薄。”秦牧声音不大的念叨。不禁想到只这一个班级分配,陈庆甫顶级教者的底蕴便昭显无疑。
“你能懂,真好。能让那三个老小孩注意而不厌恶你,真难得。”沈春芽这般说着,也是在感慨。
“我是跟老人长大的,算是把属性点上去了吧,一般熊老人,三个两个的不在话下。哈。”秦牧笑,随即站住,问:“话说这都走了半个钟了,寝室还有多远?真的不需要叫个滴滴什么的吗?”
“过了这片草地就是了。今后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在校物资处等级借一辆自行车。毕竟是天泽大学啊。”
“砰”
“小心!”秦牧以一个不科学的速度将手伸到沈春芽的胸前,随即一按将她揽在自己身后。几乎在同时,另一只手潇洒的打飞了一颗高速飞来的足球。
“也不知道看着点,往哪踢呢?伤到可怎么办?!”秦牧对那道正跑过来的身影厉声呵斥,甚至就连面部表情,都带上了浓浓的……感激?!
此时的秦牧看不到也不想看到的是,在他的身后,沈春芽面色绯红又伴着阴晴不定的几次握紧了拳头,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