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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迷茫:他拿枪抵着他头

云树似是不敢相信的又看了一眼墓碑,上面赫然是沈小生三个字,还有他的照片,生于1991死于2014,那不就是去年吗?

今天年初,顾承光不是跟她说沈小生伤已经好了吗?痊愈了吗,他让人将他送回了老家修养,明明她都有打电话确认啊,为什么会像现在这样,他变成了一块冷冰冰的墓碑。

顾承光,你竟然欺骗我,骗了我这么久。

云树的恨意油然而生,明明她已经想放过自己,试着忘记仇恨,顾承光你这是在逼我很恨很恨你吗?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云树挣脱吴新明的怀抱,跪在沈小生的墓碑前,手指磨砂着墓碑上的照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地面山,汇成一颗颗小泥珠。

吴新明蹲下身来,看着墓碑上的人,轻声问道:“这是谁,你认识?”

云树像是魔怔了一般,嘴里喃喃道:“这不可能,为什么,他明明说的他已经痊愈了啊。”

啊————

云树尖叫了一声儿,昏厥在吴新明的怀里。

云树再次醒来后,是在桃花镇一家简朴的民营医院里。

“云树,你终于醒了。”吴新明的担心的神色:“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墓地都要吓死我了。”

云树的鼻翼充斥着医院的消毒水味道,他难受的咳嗽了两声儿:“我睡了多久了。”

“三个多小时了,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昏倒了。”

吴新明将她从病床上扶起问道。

云树想着那块墓碑,眼泪再次流下来,趴在吴新明的怀里,呜咽着哭出声儿:“我就是一个害人精,我就是一个坏女人,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不是我,小生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他那么好,为什么上天那么不公平,好人不偿命,坏人却可以活的那么好,为什么。”

云树哭的很伤心,哭的说话声音都断断续续,直抽抽。

云树太多的为什么,让吴新明无话可说不该从何安慰。

他从来没有哄过一个哭着的女人,只道:“你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碎了,虽然我不知道墓碑上的人跟你是什么关系,但是人死了,活着的人再伤心也没有用,乖,不哭了好吗?”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去他家去问问清楚。”云树抹干眼泪,一把推开吴新明,下床赤着脚跑出去。

“你要干吗去,云树。”吴新明赶紧的追上她,拽住她的手腕。

“我要去小生家里问个清楚,他肯定没有死,他一定活的好好的,那块墓碑是假的。”

云树声泪俱下的跟吴新明说着,吴新明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温柔的抚着她的后背:“我陪你去,再去之前我们乖乖的把鞋子穿好好不好,地下凉。”

吴新明想他这辈子的柔情应该都给了云树。

吴新明将云树打横抱起,抱到病房,单膝跪地为他穿好鞋子。

云树看着为自己穿鞋的男人,她想到了那个男人,那个像魔鬼一样的男人。

“吴新明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爸爸曾经就对我很好,你现在也对我这么好,小生也对我很好,你们的恩情,我恐怕这辈子都还不了了。”

云树想着小生,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个不停。

“好了,不哭不哭啊,有些人对你好,是不需要你任何回报的,只是觉得,你配得上那样的好。”

吴新明用手指捻去云树的眼泪。

“真的吗?因为我配的上那样的好是吗?”云树反问。

“嗯,你是个好姑娘,好姑娘就应该得到别人的好。”

吴新明坚定的说道。

“好姑娘吗?可是我坐过牢。”云树写了吸鼻子抽泣着说。

“你是被冤枉的。”吴新明说。

“我做了别人的小三。”云树继续说。

“你是被逼的”吴新明说。“

“我还——流过产,两次。”云树呜咽着:“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姑娘,好姑娘根本就不应该有这些污点,而我全占上了。”

流产两次,吴新明哑然,他心里很痛,他都不知道,这个姑娘到底还有什么惨绝人寰的经历没有说。

吴新明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道:“我也坐过牢,我也让女孩为我流过产,但是,这样就不能一竿子打死我,说我是个坏男人,有些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

吴新明又道:“云树,好人,坏人,最本质的区别就是有没有伤害到别人,相比之下,我曾让一个十九岁的姑娘为我打过胎,我伤害了她,我才是坏人,而你不是,你从始至终都是被别人伤害,你是让人心疼的好姑娘。”

云树摇摇头:“我不是,我不是,是我害死了沈小生。”

其实,沈小生的死是个意外,不怪云树也不怪顾承光,他伤的很重,在重症监护待了一个多星期离开了人世。

而顾承光的错,就是用一个死人来胁迫云树。

“你不是,你这么善良,你怎么会害死人呢,我们去你那个朋友家问问清楚好不好。”

“嗯。”云树点头。

人已经死了,流再多的眼泪也于事无补,现下要做的就是去了解事情的真实情况。

吴新明开车,云树指路,即使是过了这么长时间,云树依然很清楚的记得,沈小生家住哪儿。

到了沈小生的家里,云树下车,云树记得沈小生的父母是个很讲究的人,每年都会将他家的大门用红漆,漆上一遍,红色的大门寓意着来年风风火火的,而现在,云树看到的是他家的大门脏不拉几的,红漆被剐蹭了不少地方。

吴新明走到门前,敲了两下门。

院子里传来尖锐的中年女声儿:“谁啊,这是。”

云树也感到疑惑,沈家为什么大白天,还紧紧的关着大门。

吴新明看了一眼云树,对门里面的人叫道:“你好,我们是来您家打听个事儿的。”

嘭的一声儿,大门被人从里面重重打开。

“你谁啊!”沈母两条眉毛恨不得凝结在一起,态度恶劣的冲着吴新明。

“阿——阿姨,您好,我是小树,您还记得我吗?”云树走到门前,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善意的笑容。

沈母紧皱着眉头,表情开始变得有些扭曲:“滚————你这个害人精,小表子”。“

“唉,我说你这人怎么骂人啊,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一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吴新明说着就扬起拳头。

沈母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有所畏惧,退后了几步。

“你倒是好本事啊,又找了一个人高马大的情夫。”沈母刻薄的口吻,让云树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

沈母看着停在前面的吉普车,继续刻薄道:“哟,又是一个有钱人,怎么这回又打算拉到我们小生面前,炫耀你-骚-狐狸的本事又见长啊!可惜,我们小生,命不好,都被你给害死了,你还有脸,拉着你的新男人来我家。”

沈母说完,就进了屋里大大门嘭的甩上。

吴新明正打算拉着云树走了,他们来的目的就是确认那个叫沈小生的是否真的不在人世了。

刚才从那个中年女人嘴里已经得知了那个叫沈小生真的死了。

目的也达到了。

云树不走,执意的站在沈小生的家门前,敲着门道:“沈阿姨,我有话要说,麻烦你把门开开好吗?”

沈家朱红色的大门一打开,“嘭————哗啦————”

云树瞬见成了一个落汤鸡。

沈母将手中的馊水桶,往地上一扔,手指着云树道:“两年前,我们小生,不放心你在外面,背着我们去找你,结果,不过就几个月的时间,回来就变成了一具尸体,云树,我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沾上了你这么一个煞星。”

沈母说完大门嘭的一声儿再次甩上。

吴新明赶紧的回到车上,拿出纸巾,也不嫌弃云树一身的馊水,赶紧给她擦擦。

云树的头上还有一片烂菜叶子,吴新明赶紧伸手将烂菜叶子拿掉。

“想哭就哭吧!”他将云树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

啊————呜呜————

云树哭的上气不接下去,她哭不是因为受了沈小生妈妈的委屈,而是,沈小生的死亡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沈小生这个人彻底的从世界上消失了,那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发小,陪伴她最长时间的一个人。

她童年少年的见证者,那个与她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在背起书包上学,一起下河里抓鱼一起爬树摘果的人啊,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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